听见工具房在隔壁磨着砍柴刀。
铁器与磨石的摩擦声混着雨声。
当我将松脂样本与灰烬结晶比对时,山洪警报骤然炸响。
陈站长撞开门,浑身滴着水:“有山洪,带上这个!
咱们去瞭望塔看看山洪往哪边去了”我接住抛来的物件,是那柄刻着狍子图腾的木刀。
雨水顺着刀刃流淌。
走上瞭望塔,陈站长拿出望远镜看到山洪没有往我们这边来,陈站长让我继续在上面观察,他自己走进屋内就向上面汇报去了。
第三章晨露还未从松针尖滴落,我就被凄厉的兽鸣惊醒。
我穿上衣服冲出护林站,看见黑虎正对山崖低吼。
陈站长用柴刀劈开缠脚的藤蔓向树丛中看过去说道:“是赤狐,听声儿像是受伤了。”
树枝间卡着团火红的影子。
母狐的左前掌被一个生锈的兽夹咬住,左前肢白骨支棱着刺破皮肉,腐烂的伤口传出一股异味。
使我的胃部猛地抽搐,衣服被荆棘勾出裂口也浑然不觉。
陈站长掏出手套对我说道,“按着它脑袋,别碰牙齿。
这赤狐咬起人来比野猪狠,再加上受伤了自我防备更要小心。”
我颤抖着伸手,却在触及狐耳的瞬间顿住。
母狐琥珀色的瞳孔里映出我苍白的脸,那眼神里我 仿佛看到了冰冷、戒备,又藏着丝乞求。
“用这个。”
我突然扯下铂金包链条和丝巾,“当嘴套。”
金属链条缠着丝巾卡进狐牙的刹那,陈站长挑开了生锈的夹齿。
脓血溅在我的美甲上,我摸出随身的美甲锉,用它打磨这赤狐的骨刺。
母狐的哀嚎震落岩缝里的地榆花,黑虎的尾巴扫过我发抖的膝盖。
心想:“这和我在学校学的不一样啊拿艾草来。”
护林员老王甩来个粗布包道:“野外没有止血药,用艾草,它比抗生素管用。”
我根据护林员老王指点,拿来艾草,将艾草缠到伤口上。
再从急救包取出破伤风疫苗。
母狐的挣扎渐弱,舌尖轻轻舔过我沾血的指尖,示意我将它放下。
日头偏西时,我在巡山日志上写到,用艾草救赤狐一只。
忽然听见窸窣声,抬头见母狐正用完好的右爪刨开落叶,露出丛金黄的鸡油菌。
“这是......报酬?”
我哑然失笑,母狐却转身窜进灌木。
我跟着那簇火红的尾尖,在栎树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