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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阳县,隶属江南西道江州府浔阳郡,是小县城。

县衙门口设置鸣冤鼓,蒙了蜘蛛网。

乔钿华黄昏时分跑过来敲鸣冤鼓,发现鼓槌是裂开的,只能伸出小肉手,敲响鸣冤鼓的外侧。

“喂,要不要帮你敲鸣冤鼓?”紫衣少年坐在红杏枝头上,一张斗笠遮盖了面容,清澈嗓音里透着散漫味道。

乔钿华没有理会,眼角泛红,抡起拳头就不管不顾地敲击。

鼓声不大,县衙内未见响动,外边倒是赶来一位妇人。

那妇人是大舅母刘氏,捉住乔钿华的胳膊就大骂:“雀奴,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你表哥只是碰了你一下,你竟然状告他非礼!”

乔钿华瞟了一眼妇人,露出厌恶之色,尔后继续敲鸣冤鼓。

在大燕,郎君传出非礼娘子的恶名,是找不到好人家的。

“乔钿华,你若是再敲一下,你我断绝母女关系!”又来了一位妇人,乃乔母段氏,双手叉腰,怒气冲冲。

乔钿华咬牙切齿道:“阿娘,若不是阿钰及时赶到,我的清白早就被段清锋毁掉!”

薛钰,字寄奴,本是乔钿华邻居家的小娘子,如今寄住乔家。

“雀奴,你莫听寄奴那死丫头嚼舌根子,清锋喝多了酒,误将你看作了寄奴,才犯了糊涂事,确实该罚。”大舅母刘氏,见乔母段氏赶来救场,便放宽了心。

“大舅母,攀上了不良帅,就是不一样。你记住了,是段清锋借着酒醉的由头,想要霸王硬上弓。”乔钿华怒极反笑,眸光冷冽。

啪啦一声,乔钿华挨了乔母段氏一巴掌,眼角猩红。

“乔钿华,清锋你阿耶刚刚教训过,打断了一只手臂,你也该消气。你若是状告清锋非礼你,你的秀才身份也保不住了。”乔母段氏瞥了一眼匆匆赶来的薛钰,转身离去。

语罢,大舅母刘氏心疼儿子,哭嚎起来,作势要打乔钿华,奈何薛钰像一堵城墙般将乔钿华护在身后。

大舅母刘氏哭不出眼泪,临走前放出狠话:“雀奴,你等着,敢伤害我孩儿,教你吃不了兜着走!”

“钿华,要不我杀了段清锋给你解气。”薛钰沉声道。

乔钿华听后,一时惊吓,将自己摔了一屁股,逗得紫衣少年噗嗤一笑。她气恼了,抄起石头,砸向紫衣少年。结果,连墙壁都没有碰上,更是惹得紫衣少年哈哈大笑。

“阿钰,我不告了,你先回去。以后莫要喊打喊杀,你没有功名在身,杀人得偿命。”乔钿华无奈叹道。

语罢,薛钰略显迟疑,却拗不过乔钿华的决定,默默离开。

待众人散去,乔钿华抱着膝盖而蹲下,潸然落泪。她不过是十四岁小娘子,头脑发热才跑到县衙门口倾诉冤屈。这么闹腾,有点怯场。

“喂,你不告了,真没意思。”紫衣少年嗔道。

话音刚落,乔钿华呜呜咽咽,哭得更加汹涌。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她状告段清锋,反而会遭到阻挠。

她感到难受,慢吞吞地站起身子,想去浔阳江头散步。

浔阳江头,枫叶荻花,秋风萧瑟,吹得她透心凉。

乔钿华突然生出离家出走的冲动。段清锋是什么德性,因为她的缘故而被阿耶打断一只手臂,指不定憋着坏水迫害她。

果然,说段清锋,段清锋就到,乔钿华生出不详的预感。

“钿华表妹,姑父打断我一只手臂,你要如何补偿呢。”段清锋抱着受伤的胳膊,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嘴唇,歪嘴一笑。

接着,他挥挥手,平日里玩得不错的七八个流氓立刻窜出来,将乔钿华重重包围,吹着下流口哨,直勾勾地打量。

“段清锋,你不许过来!”乔钿华情急之下,拔下琉璃钗,刺向自己的脖颈,当即渗出一丝鲜血。

“钿华表妹,我就要过来,怎么办。”段清锋一步步靠近乔钿华,笑容狰狞。

语罢,段清锋飞扑过来,制衡住乔钿华的双手。

乔钿华使劲踢弹小短腿,两个流氓连忙上前按住。

“兄弟们,我这表妹,平时被姑父姑母娇养着,肌肤胜雪,柔腻光滑。大家一块儿排队品尝,别客气。”段清锋扣住乔钿华的下巴,咽了口水。

乔钿华发誓,她要活着,然后让这帮禽兽生不如死!

可是,她合上双眸许久,感觉不到段清锋进一步的动作,周遭似乎安静得诡异,只听见秋蝉的鸣叫。

“小雀奴,没事了。”紫衣少年戴着斗笠,语调清凉。

乔钿华猛然睁开眼睛,推开被点了睡穴的段清锋,又大胆地瞧了瞧四处倒地的流氓,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雀奴,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紫衣少年忽而勾唇含笑。

这是一个好问题。乔钿华托着下巴,努力思考。

正当紫衣少年以为她吓破胆子要逃避这群施暴者时,乔钿华咬着发白唇瓣:“少侠,我有一事相求。”

紫衣少年听后,直接走开。

乔钿华急切喊道:“只要你答应我所求之事,做什么都可以!”

“做什么都可以吗?”紫衣少年施展轻功踏雪无痕,掐了一把乔钿华的腰肢,心道好软乎。

“剁掉他们的子孙根喂狗,我做什么都可以。”乔钿华娇俏一笑,外表上明明是稚气未脱的小娘子,那白玉脸颊还残留着楚楚可怜的泪痕,却散发出阴狠气息。

紫衣少年听后,薄唇轻抿,想起了夹竹桃。

夹竹桃,宛如娇粉佳人,但是暗藏杀机。

“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乔钿华鼓足勇气,上前踮起脚尖,强吻了紫衣少年。

紫衣少年暴跳如雷,指着乔钿华,恨不得欺负回去。

“行啦,就你这小身板,要什么没有什么,能给我带来多少快感。”紫衣少年说着荤话,找回丢失的颜面。

乔钿华正要呛回去,却被紫衣少年劈晕,抱了满怀。嘻嘻,手感真不错,绵软香甜如酥山。

“小雀奴,好好做淑女,就当这是一场旧梦。”紫衣少年轻声道。

然后,宝剑出鞘,寒光四射,那些意图伤害乔钿华的郎君,来不及惨叫,下身就流淌出浑浊血液,再也做不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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