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安反倒是听不下去了：“够了！”
“母后，蒹葭已经失去了孩子，您还非要刺激她吗？
“您自诩说对朕的嫔妃一视同仁，为何换成蒹葭，您就这么容不下她呢？
“来人，把太后和赵美人送回自己的宫里。”
我看着一行人离去的背景，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笑着笑着，我又想起煜儿死去的场景。
……
我在深宫里度过了漫长的岁月。
这么多年，我的膝下仅有一个皇子。
作为皇上的青梅，我不争不抢，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助他一步步夺天下。
然而，我唯一的孩子最终却死在一个废弃的宫里。
他的腹部挨了两刀，肩膀还被划了一刀，血流如注。
而那时候，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在小厨房里为煜儿准备他最爱吃的酒酿团子。
我盼呀盼，盼来的却是他的尸体。
那时候，我像疯了一样想为自己的孩子讨个说法，却被周敬安牢牢禁锢住。
他紧紧抱住我，苦苦劝我：“赵莲儿应该不是故意的，朕不能动她，她父亲是丞相，在朝中势力极大，你再等等。”
周敬安满嘴“应以大局为重”，但我知道，不是这个原因。
周敬安不是因为这个才放过赵莲儿。
他舍不得她。
果然，下一秒，周敬安接着开口。
“我舍不得她，蒹葭，你不知道她有多像以前的你。”
“你放过她好不好？你看着朕的面子原谅她……”
曾经的回忆，在那一刻变得讽刺。
我如坠冰窟，笑着推开他。
“不用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我会亲手要她的命。
在冷宫里，我待了两个月。
每一天，我都在思念我的煜儿，想着该如何为他报仇。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周敬安，指甲已经扎进了肉里面。
手上的痛感不断地刺激着我。
“蒹葭。”周敬安突然攥住我的手，“你跟我回去。
“朕根本就没有让你来这里，你这分明是在打朕的脸。”
我连推开周敬安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站在那里，和周敬安僵持着。
末了，口腔里那股血腥气越来越重。
“煜儿的死，与赵莲儿脱离不了关系。”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
周敬安叹了一口气：“蒹葭，我们回去再说这件事情可以吗？这里天寒地冻，冷宫里又什么都没有，你跟我回去。你回去听我和你解释好吗？”
小说《恨白头》 第4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