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嫂子！”如果不是婆婆扶着，任静就又跪在了地上。
她在一旁急得直掉眼泪，哽咽着说。
“嫂子，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可是小安他真的等不了啊……医生说他再不做手术，就……就……”旁边看戏的大嫂一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有一个人敢多说一句。
只有婆婆一人，拉着任静的胳膊，怒斥道。
“行了！我们今天来就是看你是心心***份上，通知你一声！”“这心脏，阿斌已经同意了。”
“就没你什么事了！”说着她们就要拿协议书，准备走人。
突然大嫂就叫了一声，婆婆也是吓地惊呼。
“陈月红！你发什么疯！？”我抢夺过协议书，将其整个撕烂。
碎裂的纸片撒了一地。
我整个人不停地颤抖着，扫视着这群披着人皮的恶鬼。
“他凭什么……凭什么！”“心心活着的时候他嫌是女儿，现在倒有资格替她捐器官了？！”半晌，婆婆突然嗤笑一声。
“知道你会这样，小安的手术已经安排好了。”
我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抬头。
“你说什么？”“我说，所有的流程都走完了！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现在只是过来通知你一声。”
看着婆婆得意洋洋的神色，我崩溃地跌坐在地。
眼泪一颗一颗砸了下来。
我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哽咽起来。
婆婆见状勾着嘴角还想说些什么。
任静见目的达到了，及时抻住了她的胳膊，好言几句就把人哄开心了。
然后意味不明地冲着我说道。
“嫂子……对不起。”
“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话音刚落，回应她的只有我摔出去的烟灰缸。
砰地一声砸在门边上。
几人连忙离开了我家，合上了门。
我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了一般，急忙给殡仪馆打去电话。
在得到确凿的消息后，手机从我手上滑落。
我望着电视橱上心心的照片，喘着粗气，恨意几乎爬满了双眼。
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报道。
林成斌的事情突然开始在网上发酵，随之而来的还有高居不下的讨论度。
一时间，林成斌竟是被网友们亲封为‘英雄父亲’。
我擦了擦心心的遗像，摆在正中间。
双手合十，但也只是坚持了半秒。
就整个人软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任静拿走了我女儿的心脏。
她们如愿让小安重拾了生命。
但是心心却拖着残破的身体。
像一片落叶般，无人在意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我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转身从一旁的花布袋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在了遗像的后面。
我的女儿不能入土为安。
他们也绝对不能好过。
叮咚一声，旁边的黑屏的手机亮了起来。
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弹了出来。
“小区门口外的那家奶茶店，今天下午一点。”
我回复了一个好字，突然笑了一下。
然后轻轻描慕了一下照片上心心的笑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