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德皇后忌日。
皇宫，无极观笼罩在一片悲伤的氛围中，帝王每逢此时哀恸不己。
太子燃香祭礼，修长的身躯静静伫立在皇后灵位前，苍白的面容与通红的眼眶为之增添了几分支离破碎之感。
当然，这其中主要是有秦宴棠的容貌加持。
想到皇后临终前请求多给太子机会的叮嘱，再看到此时情景，一代帝王也忍不住心下触动。
祭礼结束后，皇帝把几个儿子都叫到勤政殿，好好敲打了一番。
“春闱不日放榜，接下来的殿试就由太子预拟出题，其他事宜也一并由太子主持。”
秦宴棠拱手应是，对这次的安排没感到任何意外。
皇子间的争斗差点就要挑到明面上来，己经到了皇帝不得不干预的地步。
能够顺利经过这场风波，说明皇帝没有易储的打算。
太子的地位需要稳固，而春闱和殿试无疑是一个好的契机。
解除禁足后给太子的第一份差事，是皇帝对太子的安抚，亦是对其他皇子的警告。
泽王不是傻子，自然能领略皇帝的这份用意，不禁默默攥紧了袖子中的手。
七皇子和十皇子则都是表现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很快春闱放榜，杏榜名次和系统给出的别无二致。
男主季宣高中会元，紧跟其后的就是从本源世界穿书而来的白辰苏。
“听闻这个白辰苏最近声名大噪，连唐阁老都赞他有旷世诗才。”
系统怒了：“他这是抄袭本源世界诗仙诗圣的千古绝句来给自己造势，不要脸！”
秦宴棠翻看礼部呈上来的文书：“诗句可以抄袭，那策问呢？”
本源世界里总该不会有一模一样的题目。
系统：“虽然题目不会一模一样，但总有规律可循， 他带的野生系统可以根据无数相似题目的答案合成。”
只是合成的总归差了些意思，作弊都超不过季宣去。
秦宴棠对系统的功能有了新的了解，“你可以废掉对方的系统么？”
“现在没接触过，无法攻击对方的代码，以后多遇到几次就可以。”
秦宴棠点了点头：“先不必打草惊蛇。”
根据系统的提示，会试被压了一头的白辰苏己经对季宣产生了敌意，还会在殿试之前雇人推人下水，让季宣带病上殿。
秦宴棠叫来了东宫的大总管：“找些个身手敏捷、办事机灵的普通护卫，让他们平时隐在暗处跟着季宣。”
大总管努力支起耳朵，确保自己没有听错：“殿下，这事儿可要让十五大人知晓。”
十五跟在太子身边从卑微伶人一跃成为心腹，地位今非昔比。
秦宴棠没有多想：“不用。”
免得人多操心。
殊不知落到大总管耳朵里就成了另一层意思，殿下这是老毛病又犯了啊，居然还把手伸到了贡士那里。
一个不怎么美丽的误会就此产生。
秦宴棠还没意识到，在大总管眼里，他在爱男的荒唐道路上变本加厉。
这时候的他正在思考殿试的策问题。
为国取材，兹事重大。
绝不能为了白辰苏这个本源世界的变数，就失去了科举取士的公正性。
“越是通论题目则共性越强，系统的合成才不会显得违和。”
所以要反其道而行之。
秦宴棠铺开宣纸，综合祁国立国以来数次重大洪灾情况，要贡士们结合某地实情作一篇关于水患治理的文章。
系统变成拟态扑闪着小翅膀在纸上方盘旋，“嘿嘿，那野系统还不知道题目跟原剧情线不同了，我倒要看它当场能合出个什么西不像来。”
说完蹭了蹭秦宴棠的肩膀。
殿试策问题最终要呈皇帝过目，秦宴棠把题目封好装在木匣里，藏于书房暗格中。
夜半，万籁俱寂。
“有刺客，保护殿下！”
东宫突然亮起了灯和火把，灯火通明映红了半边天。
秦宴棠坐起身还在醒神的时候，十五己经穿戴整齐，手持佩剑从外间疾步而来，“殿下，是书房那边，奴这就去看看。”
“谁家刺客大半夜往书房跑，偷题的小贼罢了。”
秦宴棠扯住十五的袖子，气定神闲道：“别急，孤的长安卫也不是吃闲饭的。”
大约一刻钟过后，长安卫副统领过来回话：“不出殿下所料，今夜果然有贼人到书房行偷盗之事，裴统领己将人在书房门口抓获，请殿下移步。”
揭开头上的面巾，贼人的长相甚是普通。
十五扫了一眼：“殿下，奴曾在泽王身边见过此人。”
没见过啥都不问就张口下结论的，贼人顿时睁圆了眼，怒目而视：“胡说八道，老子从未见过你，更不认识什么泽王！”
“唔。”
秦宴棠不赞同道：“虽然孤也猜是泽王，但没证据不可妄下定论。”
贼人冷哼一声，“栽就栽了，老子什么都不会说的。”
秦宴棠没理他，摆了摆手让侍卫把人架走：“堵住他的嘴带下去揍一顿，务必揍得鼻青脸肿，明日一早就交给大理寺。”
贼人：“呜呜呜……？”
“殿下，不如将贼人交给奴来审问。”
十五眸光暗了暗，他有千百种审讯手段能让死士招供，更何况区区一个小毛贼。
秦宴棠姿态慵懒，揽着十五的腰往回走：“大晚上的作甚干这脏活儿，我们问出什么结果都不重要。”
十五闻弦知意，以当今皇帝处理儿子间矛盾的温和态度，犯这点错远不够令泽王伤筋动骨。
如果把事情暂且压下，既不会引起皇帝不满，还能让泽王惴惴不安。
之前就有安插的探子失踪，如今又有把柄落到太子手中，泽王的心理防线会被一步步击溃。
大半夜折腾了一回，秦宴棠彻底没了睡意，打算拉着十五做一些有趣的事。
他从系统空间里得到了一种新棋法，可以拉好几个人一起玩儿。
没错，就是飞行棋，他打算把大总管和裴统领也叫上。
谁料沉默了半路的十五扑通一下跪在了软塌上：“殿下每每遭小人惦记，而十五却不能为殿下解忧，既无辅政之才，又不作暖床之用，实在是惶恐不安。”
秦宴棠眨了眨眼，懵了。
系统在线翻译：您的小美人向您发起了两个请求，一是辅政，二是暖床。
秦宴棠一下子犯了难，该选哪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