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我还没有回过神，我爸就从我的身后，猛地一下将我往前推去。
哐当一声。
我咚地一下，被迫跪倒在舒甜的跟前。
“是不是你搞得鬼？”
我爸一向偏爱舒甜，眼下舒甜变成这副样子，他自然是无法控制情绪。
他蹲下身，一把拽住我的衣领，“你说，为什么翻刺床的变成你姐姐了？是不是你偷偷地调换了？”
我被勒得感觉呼吸不上来。
“爸，我没有……不是我……”
泪水夺眶而出，我无辜地直摇头，只希望我爸能够相信我。
啪——
我爸咬了咬后牙槽，用力掐住我的下颌，他一个庄稼汉，力气极大，我甚至都能够听见骨头裂开的咔嚓声。
“怎么会这样！”
正当我无法承受我爸的扇打时，门外响起了蒋正的声音。
只见蒋正满脸悲伤地走到床前，紧握着舒甜的手，悲怆出声，“甜甜，怎么会是你……”
说着，蒋正将猩红的目光投向我。
不知为何，我只觉得蒋正的眼底并没有悲伤之意，反而……
“老舒！”
蒋正的父亲，急忙忙赶来。
他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脸色极为不好。
“你总该给我蒋家一个交代吧？翻了刺床的女人，我们怎么能够要？”
“大哥……”蒋正的叔叔突然插话道，“我看，要不还是叫舒家退了聘礼……”
我爸一听要退钱，急得红眼，他连忙接话，“那不行……”
因为着急，我爸说话的嗓音都哑了，他急忙拽着蒋镇的胳膊，“既然我大女儿已经废了，那不如就让我小女儿留在蒋家。反正小女儿也是阴差阳错被当成了新娘……”
闻言，我有些不大好意思地看着我爸，复而又去看床上躺着的舒甜。
舒甜用一种极为痛恨的眼神，盯着我，她支支吾吾想要发出声音，可或许是因为声带被破坏了，所以发不出完整的句子。
见状，我连忙喊道，“姐姐……”
“镇，你看可以吗？”我爸担心被蒋镇拒绝，姿态及语气，都变得格外卑微。
我走到我爸的旁边，伸手扯了一下他的衣袖，轻声道，“爸，我们先送姐姐去看看医生吧……”
“闭嘴。”
我爸气汹汹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我杀死。
不敢再多嘴，我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与我爸保持着距离。
蒋正站在蒋镇的身后，他面容平静地看向我，只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盯着我。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说，更没有对我做什么，可我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蒋正的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匕首，将我身上穿着的衣服一件件划破似的。
我匆忙躲闪视线，不敢再继续与蒋正对视。
“阿正，你觉得怎么样？”
蒋镇直接询问蒋正的意见。
蒋正扯了一下嘴角，径自朝我走来。
他的眼眸，似笑非笑，幽深至极。
我的心，不由一滞。
“蒋少爷，我这个小女儿长得比大女儿还要好看，而且你放心，我敢保证她绝对是黄花大闺女。她的第一次，绝对属于你。最要紧的是，我找人算过，我小女儿第一胎，肯定是生儿子的……”
我爸为了将我推销出去，可别提多卖力。
平日里不善言语的他，眼下倒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此刻的我，就像是个物件，只能够被推销被挑拣。
明明难堪不已，可我却只能够装作镇定。
“舒彤？”
蒋正眉眼间染着笑意，轻声唤我的名字。
我愣愣地看着他，下意识地点头。
“你愿意吗？”
蒋正比我高一个头，他低垂着眼眸，直视着我，一字一句地出声问我。
他仿佛格外尊重我的意见似的。
而屋中的其他人，包括我爸在内，也都一齐将眼神投向我。
我垂在腰间的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攥得格外紧。
“紧张吗？”
蒋正突然伸手挑了一下我的下颌，轻笑道。
我不禁，脊背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