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飞扬年代(杜飞秦淮茹傻柱)推荐给大家:我喜欢这两个主角,认可并赞同他们的人生观。人生不需要太多的感叹,只要是读过的人,都懂。 因为爱情让我动容,更因为书中溢出的满满的让我温暖的东西。 因为爱情不是推让,爱情不是顺其自然,爱情就是需要强硬,这是我最喜欢这本书的地方。...
杜飞穿过前院。
天已经黑了,各家都点着灯。
在经过中院时,杜飞余光瞄了一眼一大爷家。
正看见门边的帘子被撩起一角,里边隐约有一双眼睛在向外看,发现杜飞出现,立即撂下帘子。
杜飞心中了然。
估计那位孙主任已经来了,现在就在易忠海家里。
果不其然,杜飞回到家,刚点着炉子烧炕,易忠海和孙主任就找上门来。
易忠海打头,也没敲门,直接进来,后边跟着一个带黑边眼镜的中年人。
杜飞不动声色打量对方。
中山装,前进帽,面带微笑,这位孙主任给人的第一印象竟相当不错。
红星轧钢厂是厅局级单位,车间主任至少是副处级,跟副县长平级。
能坐稳这个位置,大概率不是酒囊饭袋。
与此同时,孙主任也在观察杜飞。
站在面前的年轻人,并没流露出愤怒仇视的情绪,对他这个领导也没畏畏缩缩。
这令孙主任隐隐预感,今晚这事情,恐怕难办了。
三人进入里屋。
杜飞客气的让孙主任和易忠海坐到官帽椅上,不慌不忙拿起茶杯,倒了两杯水。
“家里没茶叶,二位见谅了。”杜飞淡淡说道,退了一步,坐到炕上。
孙主任看了一眼茶杯,又看了看旁边的易忠海。
杜飞的冷静镇定,让他始料不及,但是为了儿子,开弓没有回头箭。
“小杜同志,具体情况,易师傅都给你说了,你心里有什么想法?”孙主任决定先开门见山,没准面前这小子只是虚张声势呢!
“一大爷昨天都跟我说了。”杜飞淡淡道:“我把进厂接班的名额让给您儿子,让我去街道当临时工。孙主任,我这样理解应该没错吧?”
“小杜啊~这也是为你好。”易忠海皱眉,摆出一大爷的架子,直接开始说教:“进车间都是重体力活,就你这身板,根本受不住。去街道虽然是临时工,但工作轻松,坐办公室,难道不好?何况,上厂里跟上街道,工资都是16块5,你还有啥不知足的。”
杜飞没理吧啦吧啦的易忠海,只似笑非笑看着孙主任,没头没脑道:“孙主任,我孙哥也是高中毕业吧?”
孙主任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杜飞指的是他儿子,却有一些奇怪,杜飞提这干嘛。
杜飞接道:“那您应该明白,考高中有多难吧?”
孙主任想起当初儿子考高中,也有些感慨:“是啊!一个班五六十人,能上高中的也就那三五个。”
“我也是高中毕业!”杜飞忽然甩脸子,目光凌厉逼视易忠海和孙主任:“您为啥觉得能把我当傻子糊弄?我上厂里接班,是国营正式工,只要不出大错,就是厂长也没权利开除我。上街道办算什么?一个临时工,说滚蛋,就滚蛋,有脸说我不知足?”
易忠海被怼,老脸一红。
“还有工资!”杜飞冷哼一声:“进厂头三年是拿学徒工资,但我高中毕业,不苶不傻的,熬到三十岁,评个五级工不过分吧?一个月工资可就是55块!上街道办当临时工,现在16块5,在那干十年,还是16块5,能比吗?”
易忠海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
孙主任一开始也表情严肃,但随杜飞说完,反而放松下来,拿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笑呵呵道:“小杜同志,看来你也是明白人,既然这样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要什么?”
刚刚杜飞一直强调双方利益不对等,却没当场严词拒绝,孙主任就听出端倪,觉着有门儿。
“五百块钱,十张工业券,外加一张自行车票,一张收音机票。”杜飞面不改色,开出价码。
易忠海跟孙主任一听,登时双双变色。
这些钱票加一起肯定上千。
没想到杜飞胆子这么大,敢跟他们狮子大开口。
尤其孙主任,当场就站起来拍了桌子:“这不可能!”
杜飞却不慌不忙:“孙主任,您不用跟我虚张声势。如果有别的法子,您会来找我吗?我爸虽然没评上烈士,但总归刚死在厂里,现在抢我工作,这要是传出去,厂里那些五脊六兽的老娘们会怎么说您?”
孙主任和易忠海脸色更难看。
他们没料到,杜飞小小年纪看得这么通透。
尤其易忠海,后悔不该鬼迷心窍,掺和进这件事里。
孙主任眼神闪烁,仍然抱有侥幸,冷哼道:“那又怎样,大不了这个名额我不要了。”
“这可由不得您!”杜飞冷笑一声:“这一千块钱票,还有街道办的工作,我还就要定了!跟您都撕破脸了,我可不敢上厂里上班,万一哪天再来个工伤,我死了都没人收尸。”
孙主任心中骇然,对杜飞更忌惮。
能想到防备被敌人搞死,也一定会想到搞死敌人。
孙主任和易忠海虽然从战争年代过来,但二人都没有参军经历,要说杀人,还真不敢。
“你想干什么!”
孙主任喉头滚动,咕噜一声咽一口吐沫,说话的胆气当即弱了。
“明儿一早,我就去厂里找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杜飞面无表情,说的却是杀人诛心的话:“车间主任迫害工伤遗孤,巧取豪夺进厂接班名额,我当面问他们,厂里管不管。厂里不管,我就去找区里,区里不行,就去市里!我倒要看看,您孙主任究竟能不能手眼通天。”
噗通一声,孙主任一屁股坐回椅子上,额头鬓角沁出豆大汗珠。
如果真像杜飞说的,那他铁定完了。
都不用去区里市里,杨厂长那关他就过不了。
易忠海也乱了方寸,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一时间,屋里陷入寂静,只有孙主任和易忠海重重的呼吸声。
几分钟后,还是杜飞率先打破沉默。
“既然孙主任暂时拿不定主意,不如先回家商量商量,我等您到明儿早上。”
刚刚孙主任心里一团乱麻。
此时蓦的惊醒,恍如失了精气神,苦笑着摇头道:“不用了,我答应了。”
杜飞嘴角上翘,绽放笑容:“那先祝我孙哥进厂,一帆风顺,前程似锦。”
孙主任愣了一下,心情更加复杂。
价值上千的钱票,对他来说,虽然肉疼,倒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更重要的是,让他儿子顶替杜飞的接班名额,进轧钢厂上班的目的总算达成了。
根据可靠消息,明年风向要变,没工作的初高中毕业生都要下乡。
孙主任又不甘心让儿子去街道办当临时工,这才盯上杜飞,要跟他换工作。
却没想到,百密一疏,被狠狠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