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禾婉的心跳倏然加快跳动。

她端起桌边的搪瓷杯，仰头喝下一杯凉水，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镇定的走到一旁的衣柜前，从里面再拿出一床铺盖来。

“睡，我再重新铺床。”

她这态度让周谦晋眼里黯淡了几分。

但他没多说什么，很快帮她一起铺好。

跟在村里一样，他将暖和的那面让给了方禾婉。

方禾婉没有拒绝。

第二天一大早。

方禾婉便赶去了民清大学，远远就看见林序维穿着黑色大衣走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

天气冷了，林序维说话的时候有白色的热气呼出。

方禾婉摇摇头：“没，刚到。”

“跟我来吧。”林序维笑笑，领着方禾婉去办公室方向。

进了办公室。

林序维便开始直入正题，讲起了竞赛需要准备的事宜。

末了，他推推眼镜告诉方禾婉：“竞赛日期在五天后，但我们后天就要出发去沪市，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问。”

方禾婉十分信任地看着林序维。

“我听林院长的，我没什么事，后天我会准时出发的。”

看着方禾婉清澈的眼神，林序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他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想到了什么，他张口想问：“小满，你和……”

话才起头，办公室门被人叩叩敲响。

“林院长，有您的信件！”

是邮政局的送信员。

林序维起身走过去签收，随口跟人聊了几句。

等他再回来时，却见方禾婉正盯着他桌上的课题入迷。

林序维走过去看了一眼。

是庞加莱猜想。

至今无人能解的世界十大数学难题之一。

方禾婉看得认真，就连他走近了也未发觉。

直到林序维出声问：“你对这个有兴趣？”

方禾婉猛地回神，点点头：“感觉很有意思，不过我暂时想不出解法。”

“这题我也解不了。”林序维笑笑。

方禾婉眼露诧异：“还有林院长你解不了的题吗？”

在她眼里，林序维就是无所不能的数学天才，没什么能难到他才是。

这话让林序维忍不住笑了出来：“我也不是无所不能，再说了，就算是世界上的顶尖数学天才也有解决不了的题目。”

他的指尖抵了抵这个课本：“比如这个。”

方禾婉怔住，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

林序维便笑笑，低头抽了页纸，将猜想的前一步问题交给她。

“你现在的能力接触庞加莱猜想还早了些，你要是实在好奇，可以先推推这个问题看看。”

方禾婉当即欢喜不已收下。

“好。”

她将林序维给的问题视若珍宝收好。

离开民清大学。

方禾婉心情极佳，整个人轻飘飘的，仿佛要飞上天似的。

回到家里。

正好见到周谦晋，方禾婉主动跟他说了自己明天就要去沪市比赛的事。

“明天就走？”

周谦晋诧异于她要走的速度之快，神色透出些不安心来，他小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还会回来吗？”

方禾婉疑惑看他：“当然会回来了，比完赛就回来。”

有了这句话，周谦晋心就落定了。

“行，那你去，我等你回来！”

他说着，思绪微转当即站起身来，“你明天就走，那今天晚上咱们家里得办顿好的！我去街上给你买只鸡！”

“不用这么隆重吧！”方禾婉大为诧异。

周谦晋却已经骑上自行车往外走了，“当然要的，你在家等我！”

拗不过他。

方禾婉只好随他去，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笑来。

想着等会要回来宰鸡，她先去厨房里把水烧开。

随即就等着周谦晋回来了。

然而她没想到，水刚烧开不久，外面邻居就飞快跑了过来——

“小满！不好了！你家逸晟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