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赫威扯了扯季母的衣服:“妈,别这么说!书禾姐和哥都谈了这么多年了,我怎么能拆散他们。”
“又没结婚。”季母不以为意的拍拍他的手,“书禾,你看怎么样?”
季盛年无意识捏紧了手,看向沈书禾。
沈书禾沉声开口:“季婶子,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我只是把赫威当弟弟。”
“这辈子,我只会嫁给盛年。”
季盛年一愣,他还没说什么,季赫威就红着眼跑了出去。
季母‘哎呀’一声,剜了季盛年一眼,连忙追了出去。
紧接着,不久前还信誓旦旦会照顾他的沈书禾也匆忙起身,满眼担忧。
“盛年,大晚上的不安全,赫威的伤又没好,我去看看他。”
季盛年看着她的背影匆匆离去,眼眶泛红。
尽管见证过上一世的事,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心口仍在刺痛。
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季盛年低头看着手里的红花油,倒出一些,用力按在红肿的脚踝。
‘嘶’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可这痛却是提醒着他还活着。
他还有机会改变自己的一生。
再忍忍,再过十天,他就会离开这个地方,离开沈书禾。
敷了几天药后,季盛年的脚好了很多,走路不再一瘸一拐。
这天,季盛年去河边洗了衣服回来时,和门口的沈书禾撞了个正着。
沈书禾顺势把手里的一套衣服递给季盛年。
“我今早出任务回来的时候经过供销社,给你买了身新衣服。”
“不用了。”季盛年摇头。
沈书禾没同意:“拿着吧,我留着也没用。”
“给赫威吧。”
沈书禾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道:“他也有。”
季盛年心一沉,喉咙里泛着苦。
他哪里不明白,多半是已经先给季赫威送了,才想起他来。
不等他回复,沈书禾走进院子里,把衣服放在桌上,又说:“今天晚上村里会组织看电影,我让人帮忙留了三个位置,到时候你跟着赫威和季婶一起去吧。”
“这几天发生这么多事,正好散散心。”
说完,沈书禾转身离开了。
听到季盛年走进来,季赫威从屋里出来,得意地向他炫耀。
“哥,书禾姐为了哄我,一大早就开车带着我去了镇上,我们一起吃了牛肉面。”
“那牛肉面又香又鲜,哥没吃过吧。”
“我们还去了百货商场。”他说着,当着季盛年的面拍了拍衣摆,“哥哥,看我的西装,好看吗?听说城里人都是这么穿的。”
季盛年这才注意到,季赫威今天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西装,系着一条暗红色领带,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看起来洋气的不像个农村人。
“这可是书禾姐亲自帮我挑的,她说我身板挺正,就适合穿西装。”
他又看了看季盛年身上的工装:“书禾姐还说,你经常要下地,所以工装最适合你。”
季盛年面色平静,看着桌上的那套灰扑扑的工装,手悄然捏紧。
他哑声开口:“劳动人民最光荣,季赫威,没有我下地种田养着你,你早就饿死了!”
说罢,季盛年头也不回地进了屋。
他没有穿那身衣服,到了晚上也没有去看电影,拿出书本复习了一下就早早睡下。
第二天天刚亮,季盛年早早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
他换上衣服走出门,就听到村民的议论。
“听说昨晚巡逻队抓到了一对钻玉米地里搞破鞋的,就是季家男娃!”
“晦气,别让他搞得村里的姑娘们不得安生,把他浸猪笼!”
他转头看去,就见季赫威害怕的全身颤抖:“不是我!我没有!妈!书禾姐!救我,我没有!”
季母拿着竹扫帚,大声斥责周遭看热闹的人:“别碰我儿子!”
季盛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有人在玉米地抓到了季赫威和别人乱搞。
那时候季赫威不是在看电影吗?如果抓到了他,那跟他一起的人是……
“放开他!”
季盛年脑子里的名字刚浮现出来,就看到沈书禾急匆匆跑了过来。
“错了!昨天晚上你们抓错了人!”
众人都一愣。
下一秒,沈书禾径直朝季盛年走过来。
“昨晚你们看到的不是赫威,是我和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