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样也不能议论。把针捡起来,放到床上像什么样子?!”
温夏蝉不服气地撅了撅嘴,却还是捡起来绣针。
李诚节碰了壁,心中本就有些怒意,在外堂看见了温太守和大夫人也没起身作答,只是坐在客座上点了点头。
“世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温太守温守仁面容和善,却知道来人不怀好意,说不定怎么在心里算计温家,只是他身世大,国亲皇戚,得罪不得。
“我好歹也是温家的未婚夫婿,怎么岳丈岳母竟不让我见一见家中的姊妹?”
大夫人的头都要气炸了,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徒,可是温守仁不过是一小小的地方太守,无法与亲王侯府抗衡,她只能面上挤着笑,暗戳戳地挤兑道,“也不知怀远侯府什么时候上门提亲,我们家都是规矩女儿,不能随意面见外男的,今日女儿们也都有事,所以不方便,世子若是有什么事,不妨告与我,妇代为转达。”
大夫人觉得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虽有婚约,怀远侯府却始终不下聘不提亲,这将来的事谁知道,万一怀远侯话锋一转,婚约就不作数了,如今和世子交往过密,就会成了姑娘们的污点。
只要没红纸金字地写好婚书,那就不算亲家,不提亲还屡屡上门叨扰,早就惹人厌烦了。
可是李诚节偏偏听不懂,稳当当地坐着喝茶,时不时还点评上几句,“岳丈,这茶是去年的雨前龙井吧?堂堂登州太守,怎么连新鲜的茶叶都没有。”
温守仁终于忍不了了,“这声岳丈世子喊得为时过早了,你我俩家虽有婚约,不过是我家三妹生母与怀远侯府的口头商定,并无实质。还请世子克己复礼,先回吧。”
李诚节眼见着温守仁赶人了,心中不悦,得知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固然不肯善罢甘休。
跟随他进来的小厮凑近他耳朵低声道:“世子,要不这次先算了。”
“我从京城大老远来一次,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反正一个月后,温毓瑶就要及笄了,您是她未婚夫,自然可以来,宴会上人多眼杂,做什么事情更加方便,人更多更乱,夏蝉姑娘总有落单的时候......”
李诚节眼珠转了半圈儿,嘴角就上扬起来,他站直了身子,双手在胸前一拱,“那后辈就先不打扰了,告辞。”
李诚节走后,温守仁满面愁容,他咂了半天的舌,还是忍不住看向大夫人,发现大夫人也心事重重地看着地面发呆,“夫人?”
“嗯?主君。”大夫人听到温守仁喊她,回过神来。
“你说,刚刚那小子在底下咕囔什么呢?”
“我哪里知道,他们主仆二人说话声音那么小,我都已经把两只耳朵都竖起来了,还是没听清。”
“都怪你,把外堂整修得这么大,说什么接待客人更有排面,现在好了,客人在背地里说你的小话你都听不清。”
“不会又在算计我们温家什么吧?”温守仁透过外堂的大门看着被太阳照的反光的地面,眯了眯眼,“最近也不知道这皇帝发了什么癫,竟然有意打压太子,弄得我心里直惶惶,乐渊王作为皇帝的长子,如今也有意识培养自己的势力,朝中的党争越来越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