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说笑了,臣弟只是和未来王嫂聊聊家常罢了。”
言允谦神色有些难堪,气氛一时陷入了尴尬,众人都没敢说话。
就在这时,孟清雨拖着沉重的身躯走了过来,言允谦赶紧走过去扶着。
“见过太子殿下。”
孟清雨一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殿下,明王只是很担心清雨的身体,说话有失偏颇,并非故意针对藜溪姐姐的。再者说,姐姐身体一直不太好,一些碰撞也是难免的。”
言霄昀听罢,眸光渐敛,露出意味深长的一抹微笑。
“看三小姐如此维护六弟你,原本孤是不信外界说的那些疯言疯语,现在看来倒是八九不离十了。”
“王兄……此话怎讲?”
言允谦眉头紧蹙,直愣愣地看着言霄昀。
“原以为孟家小姐都如未来太子妃般自律守规矩,可今日在孤看来,三小姐似乎和言允谦如外界传言般早已暗通款曲了啊。”
言霄昀的话,让孟清雨涨红了脸,女子在未出嫁之前最是注重名节,她与言允谦两人之间说话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两人并非第一次见面。
“如此不守妇道之人的话,怎可轻易相信?六弟,娶妻当娶贤,应当睁大眼睛才是。”
言霄昀微微挑起眉头。
“我……我……”
孟清雨被言霄昀说得直接昏倒在地。
“清雨!清雨!”
言允谦赶忙抱去孟清雨,正准备离开,又转过身朝言霄昀点了个头才跑了。
一旁的清荷也赶紧向言霄昀行完礼后追着言允谦的方向走了。
孟藜溪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言霄昀,想不到这个太子,嘴巴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这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孤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言霄昀的话突然让孟藜溪忽地回过神来。
“谢谢太子殿下为藜溪解围,要是没有其他吩咐,藜溪就先告退了。”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帮了自己,可直觉告诉自己,言霄昀并没有那么简单,必须要离他远点儿。
孟藜溪刚转身正要逃离,就被言霄昀逼退到角落。
他渐渐逼近,孟藜溪看了眼身后已无退路,言霄昀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孟藜溪瞬间气血上涌,耳朵烧得厉害。言霄昀见状,眼眸一深,不自觉地伸出双手,抵在孟藜溪两侧……
“岐阳未亡人,是什么意思?”
孟藜溪略显慌张的眸光正好对上了言霄昀探索的眼神。
“藜溪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再说了,岐阳这个词,在琅国,不是禁词吗?殿下这是打算带头破禁吗?”
“这不是你和胡律说的话吗?”
言霄昀似乎不打算这么简单放过孟藜溪,继续步步紧逼。
“殿下宁愿相信一个不入流的匪徒,也不信天天守在闺阁里的弱女子吗?”
看着孟藜溪如此镇定自若,言霄昀微微勾起一抹笑容。
弱女子?他可从没见过提着一把刀眼神充满杀气的弱女子。
言霄昀一把抓起孟藜溪的玉手仔细打量了一番,想看看她手上有无习武时留下的老茧。
孟藜溪立马将自己的手从言霄昀掌中抽离。
“殿下,你我尚未成婚,这样似乎不妥吧?这与那明王殿下,有和区别?”
孟藜溪嘴唇抿紧,充满了戒备。
言霄昀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原本很是亲近的两人瞬间拉开了距离。
“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微臣接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孟无烈单膝跪在言霄昀面前。
孟藜溪看着地上跪着的仇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嫌恶与怨恨。她双拳紧攥,手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中,那血丝顺着指甲慢慢渗透了出来,可这点疼痛比起她心中的痛又算得了什么!
岐阳多少无辜百姓被他手刃在脚下!孟无烈,琅国攻打岐阳国的先锋。而他也凭着岐阳一役,爬上了忠义侯的位置。
现在的孟藜溪只能拼命地忍耐,等待最佳的时机,总有一天,她定要让孟家血债血偿!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眼神,但言霄昀还是捕捉到了孟藜溪眼中的恨。
“忠义侯不必多礼,快起身。”
“刚听闻了家中发生的事情,让太子见笑了,没想到妻女间的玩笑,惊动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孟无烈一脸赔笑看着眼前俊郎的言霄昀,这个最得当今圣上宠爱的皇子,要是一不小心,将这种事捅到了御前,自己的面子往哪搁?
要是因此取消了婚约,只怕孟家要沦为世人笑柄。
“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忠义侯乃是琅国的股肱之臣,要是连家庭琐事都处理不好,又怎堪国家重任呢?”
孟无烈听出了言霄昀话里话外的讽刺,羞愧地低下头。
看得出言霄昀并不喜欢这未来岳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答应和孟家联姻?
待言霄昀走后,孟无烈面无表情地看向孟藜溪,“你没在太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吧?”
“您期待我和太子说些什么?”孟藜溪嗤之以鼻一笑。
孟无烈脸色有所缓和。
“藜溪,爹承认,之前对你确实疏于关心,爹答应你,以后一定多多关心你。如今你二妹已然过世,要你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确实委屈你了,可太子殿下并非是爹能得罪的。将来太子若是荣登大位,你也可母仪天下。”
“您是要用我的幸福去成为您的垫脚石吧?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我知道,要是二妹还在,这个便宜也轮不到我占。”
孟藜溪双眼微眯,用力地抿紧了双唇,眼眸中的愤恨让孟无烈无措地躲开了其锋芒。
孟无烈只觉得是自己这么多年对孟藜溪不够关心,才让她如此对待自己。
孟藜溪此刻心中无比煎熬,明明仇人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没办法即刻送他下去给岐阳百姓磕头谢罪。
岐阳复国已是无望,既然自己将会是这琅国未来的太子妃,待言霄昀登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那她便能轻而易举地毁了这江山,为她大岐阳献祭!
此刻,在孟藜溪心里,一个罪恶的念头在她心中萌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