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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国都城,郊外

一道冷厉的视线从黑暗中透出,隐隐约约能看见眼前有几个人影正朝着自己慢慢逼近。

孟藜溪继续一动不动地靠在墙上,免得打草惊蛇。

“大哥,这上头的,给咱们这么几大箱银子就为了处理掉这么个傻子?这傻子倒是挺值钱的。”

“叫你办事,废话那么多作甚?滚。”

“大……大哥,这傻子反正也要死了,不如死之前让咱们几个兄弟快活快活哈哈哈哈……”

孟藜溪听到这番淫笑露出一丝鄙夷,想她堂堂岐阳国大将军——穆疏桐,竟然被几个蝼蚁捆在这?

她的手腕微动,这捆住她的只是几块粗布而已,稍加用力便可挣脱。

可孟藜溪始终想不明白,她早就应该死在琅国与岐阳国的交战中,没错,她被叛徒结结实实的在身后狠狠地刺了一刀,正中心脉……

脑子一阵刺痛,不属于她记忆的画面不断涌出,胸口也跟着不断起伏,好一会儿她才平复下来。

真是天不亡我,竟让我重生于世!既然得此良机,那我必定手刃仇人,报这国仇家恨!

孟藜溪愤恨地攥了攥拳头,心下一慌,这力道哪有自己以前的十分之一,简直是软绵无力……

“大哥,没人会知道的,咱们用完了赶紧处理掉,不就行了?”

“大哥!这一看就是没开过苞的,比那怡红院的姑娘还嫩。大哥就不想试试?嘿嘿……那玩起来肯定得劲!”男人急不可耐。

孟藜溪被那绑匪的话再次拉回了思绪,她似乎感觉到了绑匪头子的视线。

“小美人,爷来疼疼你……”

男人犹如饿狼般刚想飞扑过去,手刚要碰到孟藜溪肩膀的那一刻,只觉整个人犹如一块破物往墙的方向飞去,随即发出一声哀嚎。

绑匪头子见状,吃惊且警惕地看向缓缓站起身的孟藜溪。

孟藜溪解下蒙在眼上的黑布,这才看清这为首的绑匪头目,怒火中来,竟然是熟人……

岐阳军五十万大军都沉在黄土之下死不瞑目,他凭什么活在这个世上!这个通敌叛国的小人,今天定要送他下去给岐阳的百姓们磕头谢罪!

孟藜溪面容僵硬而扭曲,阴沉着眼眸,恨不得把这绑匪头子碎尸万段!

“你是谁?都说孟家大小姐孟藜溪是个痴傻儿,怎么可能有你这般身手!”

绑匪头子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虽有些诧异,倒是没有被孟藜溪这番操作给吓着。

“想知道?可是,只有死人才知道我的秘密。”

孟藜溪眼神冰冷如霜,嘴角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次,她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好大口气!你可知道我是谁?”

绑匪头子不以为意,“我军官出身,难道还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吓住?这让我以后如何立足!”

没成想,孟藜溪似乎听到了什么好话的话语,大笑了几声,讥讽道:“我可不知道什么不入流的逃兵也配称为军官。”

绑匪头子原本堆着满脸肥肉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大惊失色地退了几步,“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只有死人,才知道我的秘密。”孟藜溪的眼眸如刃,如同死人那般盯着绑匪头子。

她不再多费唇舌,直接拾起刚才那男人丢在地上的砍刀挥了上去。

不过两回合,绑匪头子终是不敌孟藜溪,败下阵来。

绑匪头子见势头不对,连忙跪地示弱:“姑奶奶,是您家二夫人要取您的命,小的也只是遵从办事而已!何必为难我们呢?”

孟藜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和不屑。

“想不到当年响当当的炽锋营副将——胡律,现在竟然如此摇尾乞怜?”

胡律一听,震惊之余充满了恐慌,他吓得瘫软在地,这世上,根本没多少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你到底是谁啊!难道是他?他反悔了?要来取我的命了?呵,真是狡兔死,走狗烹啊!他可别忘了,没我胡律带路,他还未必能走出岐阳国……”

还没等胡律说完,他就被孟藜溪狠狠掐住了脖子,他的脸涨得通红,想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是谁?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胡律指了指孟藜溪掐着他脖子的手示意她松开。

孟藜溪猛地一松手,胡律瞬间倒在地上大口咳嗽着。

“说吧,他是谁?”

头顶上传来了冷厉的质问声,胡律知道自己不是孟藜溪的对手,再多反抗也是无稽之谈,瞬间松垮了肩膀靠在墙上。

“想知道?”

胡律嘴角一抹笑意,朝孟藜溪微微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孟藜溪蹙眉靠近,但是她更想要知道岐阳国被灭的真相。

她蹲了下来,凑到胡律身边。

“他是……”

胡律凑到孟藜溪耳边。

“啊……”

房间突然传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胡律捂着腹部,一脸惊恐地看向孟藜溪。

“你……”

“想要偷袭我,你还不够格。岐阳的数万冤魂还等着胡副将下去给他们谢罪呢……”

孟藜溪把刀插得更深,面无表情地看向胡律,手腕一转,提起刀身,从腹部到胸口凌厉划开。

“啊!”胡律又是一声惨叫,“你到底……是谁……”

绑匪头子瞠圆的瞳孔,嘴里还不停喃喃。

孟藜溪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岐阳……未亡人。”

胡律听到这话猛地睁大了双眼。

孟藜溪手起刀落,正要送胡律归西时,一股冲劲十足的力道将孟藜溪手上的刀弹开了。

孟藜溪吃惊看着地上躺着的箭,手因为刚才那股力道还在不停地颤抖。她眼神锋利瞪向来人。

只见男人一袭白衣胜雪,好似谪仙下凡。精美剔透的脸庞,平静淡然的眼眸上映衬出了平和,手里还握着一把弓。这举手投足见,看得出男人也非等闲之辈。

男人也仔细打量了一下孟藜溪全身上下,虽衣着华丽,可衣服却乱七八糟还带着斑斑血迹。而孟藜溪头上的发簪,更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孟藜溪缓缓站起身,恰巧对上男人的眼眸也丝毫不慌。

“这位公子,劝你不该管的事最好还是少插手,要不然刀剑无眼,可就别怪我了。”

孟藜溪露出一丝狠厉,战场上的她杀伐果决,对待敌人毫不心慈手软。

“如果我非要管呢?”男人笑得很是风轻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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