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凤吟晚非常不识趣地没偏开眼。
这情形落在夜听澜眼中,倒像是她目中无人一般。
瞥见她身前旖旎的红痕,夜听澜面色骤寒,额角青筋暴起。
“凤吟晚!”
他眼中的怒气太过浓烈,凤吟晚心虚地吞了吞口水,还未等开口,又听他低声怒吼。
“赶紧穿上衣服滚出来!”
夜听澜扔下这句便转身往外去,婆子眼神闪了闪,也连忙跟上去。
房门被重重摔上,玉屏急得扑上前,“小姐,这可怎么办啊,王爷刚回府便撞见这等事,您……”
她看着凤吟晚身上的痕迹欲言又止。
凤吟晚眼色一暗,捏起妆奁上的篦子便往小臂划去。
玉屏大惊,“小姐,您这是做什么啊!”
……
院中。
夜听澜脸色黑沉,一双眼眸利如鹰隼,带着浓浓的怒气,像是要把她钉死在地上一般。
凤吟晚凝了凝心神,上前,“不知王爷回府,臣妾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她这一礼行得极为草率,目光移到旁边婆子的身上,微微泛冷。
小白莲人虽不在府上,可却是留了一条好狗啊。
“凤吟晚,你可知罪!”
思绪被打断,凤吟晚颔首,“臣妾不知自己所犯何罪,还请王爷明示。”
“你趁本王领兵出征,竟与人在府中暗行苟且之事,还敢说自己不知情!凤吟晚,你当本王是死了吗!”
夜听澜狠狠瞪着她,气得脸简直比头发还绿。
这女人,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事,简直是罪该万死!
凤吟晚不卑不亢抬眸。
“敢问王爷,可是亲眼见到臣妾与人苟且?”
“本王还要如何亲眼得见,难道你身上那些腌臜印子还不够吗!”
凤吟晚淡淡扬眉,“王爷误会了,这并非是什么腌臜印子,而是臣妾体寒身弱,虚火旺盛,听了李郎中的建议,刮痧所留下的痕迹。”
夜听澜闻言眉心狠狠一蹙。
什么李郎中?
难道是那奸夫!
未等开口便已有人替他质问出声。
“刮痧?”
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婆子两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王妃,您要找借口也该靠谱些啊,谁家刮痧会刮在这等地方!”
见鬼了。
把吻痕硬说成是刮痧,她是在骗小王八蛋不成!
凤吟晚睨她一眼,冷嗤着将袖管卷起一截,“孙嬷嬷又怎么知道,本王妃别的地方就没刮过呢。”
她小臂上娇嫩的肌肤青紫犹泛,明显比身前还要严重许多,看得婆子有些傻眼。
“这……”
“本王妃身子一向羸弱,既要祛除虚火,自然处处不能落下,本王妃这般说,孙嬷嬷可满意了?”
婆子脸色变了变,又冷哼,“王妃当真是巧舌如簧!方才老奴与王爷看得真真的,那印子分明就是嘬出来的,才不是什么刮痧!”
说罢又转向夜听澜。
“王爷,您可勿要听信王妃的谎话,她定是与人暗中苟且,老奴可是亲眼看到了呀!”
凤吟晚扬眉。
“哦?孙嬷嬷口口声声说本王妃与人苟且,怎么本王妃尚不知这奸夫在哪,孙嬷嬷竟比本王妃还要清楚?”
“我……”
“人都说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怎么到了孙嬷嬷这里,奸夫找不出来一个,光凭几点印子,便能定本王妃通奸之罪了?”
“这……”
婆子被呛得说不出话,心中却也暗暗纳闷儿。
原本他们是把人扔在水榭阁的,可去看的时候房门大开,半个人影的都没瞧见,正好王爷又回来了,她这才将人带来了揽清院,谁知……
“够了。”
夜听澜沉着脸打断,又警告般冷冷看向凤吟晚,“你最好不是,不然本王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被他用这等鄙夷的眼神瞧着,凤吟晚的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当即也冷声回怼。
“一无凭二无据,王爷即便是想将臣妾碎尸万段,也该问过皇上和凤将军府吧!”
先不说她是因为他才被算计的。
刚起来谁怕谁啊!
有圣旨和将军府双重靠山在,她身板硬着呢!
见她竟敢顶撞自己,夜听澜面上又是一沉,“王妃言辞无状,妇德有失,就在院中罚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