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余欢意带着江夙轻车熟路的来到长乐宫后门,这回正好看守的太监都没有。
她打开后门,回头冲江夙道:“你快些回去吧,今日之事,不用担心,我断不会让其他人知晓的。”
江夙站在暗处,余欢意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见他不动,半天没说话,正欲再问,便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阿嚏--”
余欢意揉了揉鼻子,心想:别刚穿过来没被砸死淹死,倒是自己病死了,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裳要紧。
余欢意顾不上再问江夙,道:“五殿下,你快些回去吧,我也进去了,你的衣裳改日再还你。”
言毕,余欢意便转身进了长乐宫,顺手合上后门。
江夙仍站在原地,过了半晌才离去,行至距离长乐宫一段距离的地方,将手里提着的糕点吃食等尽数扔掉,便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
余欢意回到住的地方,诗情见她一身湿漉漉的,吃惊不已:“小姐,你不是在房里歇息吗?为何会从外面回来?你身上披着的......小姐!你的衣裳都湿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诗情的话语刚落,小月冲过来,拧住诗情的胳膊,尖着嗓子骂道:“你这小贱蹄子!让你照顾好小姐,你是如何照看小姐的?让小姐一身衣裳都湿了,信不信我立刻禀告皇后娘娘,将你拖下去处死!”
诗情吓得脸色一白,扑通跪下,瞬间红了眼,“小月姐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
“你......”
小月正欲一巴掌拍在诗情的脸上,余欢意眸光微变,“够了!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我都尚未开口,轮得到你替我说三道四了吗!”
小月脸色骤变,忙收起手,谄媚地道:“小姐,奴婢是看小月这贱丫头竟敢怠慢你,才想教训她的,奴婢对您绝对是......”
余欢意皱起眉头,“好了,没看到我一身湿漉漉的吗?下去备热水过来,我要沐浴......诗情扶我进房。”
小月欲言又止,在余欢意不悦目光之下,不得已讨好笑着:“是,奴婢这就下去为小姐备热水沐浴。”
诗情将余欢意扶进房内,急急忙忙替她换下湿透的衣裳,找出干净的衣裳服侍她沐浴。
沐浴过后,余欢意已经觉得头重脚轻,顾不上要对她献媚讨好的小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躺在床榻上,余欢意脑袋一阵抽疼,说不上的疲倦,她带着乱七八糟的思绪合上眼眸,渐渐入睡。
一夜流逝,窗外天色微亮。
床榻上的余欢意小脸煞白,神情惊恐的拧着眉,呢喃不清地道:“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好疼......不要!我不是她!我不是她啊!”
梦里。
江承乾神情冷峻立于余欢意面前,忽地残忍一笑,手中匕首在余欢意脸上划了十余刀。
余欢意脸上十余道刀痕纵横,血肉模糊,痛苦嚎叫求饶,男子不为多动,更是有人上前,捏着她下巴,割掉舌头,再将什么灌进她嘴里。
余欢意浑身疼得撕心裂肺,想大叫出声,却发现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随即发现自己皮肉之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她疼得抽搐,随即皮肉破开。
余欢意痛不欲生,想求救,发现江承乾身后站着另外两人,一人是女子,面容模糊不清,另一男子身着华服,容貌极盛,俊美程度,惊为天人,正是江夙。
她拼命了张口求救,他们亦是无动于衷看她痛苦挣扎。
“啊啊啊!!!”
余欢意惊呼一声,脸色惨白的翻身坐起。
惊呼声惊动门外的诗情,她急匆匆推开而入,见余欢意脸色惨白的吓人,赶忙问道:“小姐?如何了?可是身子不适?”
余欢意勉强定了定心神,梦境无比清晰在脑海浮现。
方才的梦境是原身日后体验酷刑大礼包的场景吗?!!
思及此处,余欢意不由得又是一个寒颤,后背凉飕飕的。
余欢意强行镇定一些,抿了抿唇瓣,对双眼泛着泪光的诗情,安抚道:“......无事,我无事......”说着,脑袋一阵发昏,又倒在床榻上。
“小姐!”诗情惊呼一声,伸手摸余欢意的额头,“好烫!小姐!你发烧了,奴婢马上去禀告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为你找太医!”
诗情急匆匆的走了,余欢意浑身实在难受,不得已闭上眼眸。
不一会儿,太医来为余欢意诊治,说是受到惊吓导致寒气入体,才会染了风寒,吃下汤药歇息两日便能无碍。
余欢意喝过汤药睡下,再次醒来时,余玉瑶站在床榻前,见她睁开眸子,冷淡的面容当即换上亲切的笑容。
“欢意......醒了?身子可还好?太医说你染了风寒,可是让本宫好生担忧。”
余玉瑶握住余欢意的手,余欢意下意识缩回去,惹得余玉瑶眉心微拧,狐疑道:“欢意?你自从被江承乾伤了之后,便十分古怪,与本宫可是生疏了许多......”
余欢意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
别瞧出自己非原身,被当成附身的妖魔鬼怪给烧了!
余玉瑶怀疑的目光之下,余欢意额头渗出冷汗,一咬牙,也为避免日后露馅,索性道:“我......我昨日被砸伤脑袋之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余玉瑶怔了怔,“欢意?你真当不记得了?本宫可是从小将你带在身旁,待你如同亲女儿一般的姑母,你都不记得了?”
余欢意心虚的低下头,“是......我都不记得了。”
余玉瑶面露担忧,即刻喊道:“让太医过来!快点!”
彩画忙应道,“是,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去。”
不到一刻钟,太医再次被请到长乐宫,无论太医如何询问,余欢意一口咬定,她全然不记得,太医焦头烂额,忐忑地道:“回皇后娘娘,余小姐恐怕是伤了脑子,淤血滞留其中,导致的失忆。”
余玉瑶问:“可有法子医治?”
“老臣给余小姐开几幅药,服后或许淤血能化开,记忆便能恢复,亦或者......一世不能恢复。”
余玉瑶闻言,怒骂道:“没用的东西!信不信本宫砍了你的脑袋!”
“皇后娘娘饶命啊,老臣真的没有办法......”
余欢意见状,忙开口劝道:“皇......姑母,与太医无关,你莫要责罚他了,兴许服药过后,我会恢复记忆的。”
余玉瑶哼了声,“今日看在欢意求情的份上,饶了你,还不快滚下去开药。”
“是,是......老臣这就去为余小姐开药。”
余玉瑶收起面上阴冷的表情,疼惜的轻抚余欢意的脸颊,“难怪昨日你便与本宫如此生分......哼!早知江承乾害你伤得如此严重,罚他跪几个时辰,真当是便宜了他!”
看余玉瑶欲再找江承乾算账,余欢意忙装晕转移话题,“姑母,我......我头还有些疼,想躺下来再歇息歇息。”
余玉瑶果真没有再继续,柔声道:“好,你先好生歇息着,本宫晚些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