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这疾如狂风暴雨般的声音,让人听了禁不住心惊肉跳。
外面更是风声呼啸,那一大块遮住了房顶漏洞的白布,也扑簌簌的乱响,就好像随时都有东西扑下来。
忽然,外面传来了呱呱两声大叫,随即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院子里的大石头上。
正是昨天晚上那个夜猫子,两个大爪子深深抓进去,一声怪叫,往起就飞!
那石头长有两米,沉重无比,即便是白天的铲车也费了半天劲,但那夜猫子只一拎就起来了。
两个翅膀扑棱棱一阵响,竟硬生生把那石头抓起来,丢掷在了一旁。
但这时候那大石头下面早已空空如也了,那夜猫子伸出爪子在石头坑里扒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东西,急的呱呱大叫,猛的飞起半空,一头就奔着大门撞了下来。
我在监控里看得清楚,不由心里一颤。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那门竟被撞得裂开了一道缝隙。
夜猫子返身飞起,又是一个冲撞,那门喀拉一声就破开了一个洞。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知道这门肯定挡不住它,索性心一横,顺手把铁棍抓在手里。
刚好一个黑影从那破洞扑了进来,我下意识的手起棍落,噗的一声就把那黑影砸了个正着。
就跟打棒球似的,那黑影被一棍子砸飞,扑通落在地上,然后扑腾了两下就不动了。
卧槽,这铁棍子还能砸鬼?
我不由愣了下,就在这时窗户外忽然闪进一个黑影。
随后就听叶宁的声音急促道:“快把牌位都丢出去,纸人烧了,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激灵一下子,赶紧按她说的,抓起桌子上的牌位就丢了出去,然后手忙脚乱的把两个纸人丢进火盆里,火苗迅速燎了上来。
我眼睁睁的看着两个纸人化为了灰烬,心里七上八下的。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声音果然变得稀稀落落了。
又过了一会,两个纸人彻底烧光了,那诡异的敲门声也终于消失。
我胆战心惊的走到门口。
从被撞开的那个大洞往外看,外面已经是空空荡荡,连半个鬼影子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回头问叶宁,却发现自己的嗓子都有点沙哑了。
但回过头才发现,屋子里只有我自己,叶宁已经不见了。
我愣了一下,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了,叶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现在没事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无论外面有什么声音,都当听不见?”
叶宁的声音里微微有些愠怒,我摊了摊手说:“你要是没了一魂一魄,还能说的这么轻松不?”
她瞪了我一眼,却转移了话题说:“那个断生碑的法术基本已经解了,但是由于你没听我的话,现在你的一魂一魄已经回不来了。但你也算因祸得福,估计你这回能活到死了。”
“什么?!我的一魂一魄回不来了?”
我一听就差点跳了起来,这特么不是开玩笑么,你说的倒简单,好端端的给我弄没一魂一魄?
“是这样的,你别急。其实,这个事还有弥补......”
叶宁这次倒没发作,她或许是对弄丢了我的一魂一魄有些不好意思,就从头到尾的给我讲了起来。
原来那个断生碑,是一种极为古怪的法门,属于禁术的一种。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借寿之法,用后代子孙的寿数,来借给被施术之人。
那个牌位上写的我的寿命止于23岁,就是这个意思。
因为我的寿命早在我家陆老太爷的时代,就被借走了,所以他老人家才能活了一百多岁,而我却要英年早逝。
同时,这个禁术被称为断生碑,不单是因为断了后代子孙的寿数,更是因为这法术能让人断子绝孙,而且施术的期限只能是五代之内。
自被施术人开始,至第五代,门户断绝,再无后人。
这断生碑也被称为绝户碑,指的就是那五块牌位。
这法术在最初的时候,是立碑来施法的。
但后来在乱世之中立碑不太稳妥,于是就改成了牌位。
由于这法术太毒,受益人虽然能多活几十年,却要付出断子绝孙的代价,所以一直被列为禁术的范畴,玄门之中严禁使用。
今天叶宁见了这传说中的断生碑,也是吃了一惊。
她早就觉得我家这房子不对劲,这回更是来了兴趣,于是就想尝试破解断生碑。
这个破解的法门,一直也是有流传的,那就是今天晚上叶宁对我说的办法,用我的一魂一魄通过滴血法,移入纸人体内,然后办一场葬礼,再把纸人烧掉,让阴司地府误以为我本人已经死了,这样就能逃过一劫。
在这过程中还有个关键,就是在烧纸人之前,得把我的一魂一魄先带出去,到荒郊野外转一圈,俗称溜魂,然后派人在灵堂烧纸,造成一种假象。
但叶宁知道我家这房子情况特殊,怕在作假的期间受到干扰,所以才让我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要管。
只是她也没想到,那个夜猫子居然又来了,还带来了一群不明飞行物,结果功亏一篑。
最后她不得不把我的一魂一魄封印进那牌位之中,丢了出去,这才让那夜猫子退去。
否则这欺骗阴司的事一旦被察觉,我们两个都得当场完蛋。
可这么一来,我的一魂一魄就回不来了,因为那夜猫子已经把牌位抓走了,也就等于把我的一魂一魄也带走了。
除非我们能找到那夜猫子,把牌位找回来,否则我这辈子就会永远变成缺魂少魄之人。
我听叶宁说完这番话,简直肺子都要气炸了。
可仔细想想这也不能怪她,如果最后不是那个夜猫子出来捣乱,这件事现在已经成了。
“那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咬着牙说。
“这个......得先弄清那个夜猫子的来历,和你们这家老宅子的底细,不然的话,不好办......”
她紧皱着眉,连连摇头说。
我一阵无语,想想又问:“如果我以后一直就是缺少这一魂一魄,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