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
破败的茅草屋内,四个大男人凑在一起,在屋内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布包。
那布包里头藏着五百文钱,和一个小巧不值钱的铜项圈,这是原主留给何大郎媳妇即将出生孩子的体己钱。
“那个臭婆娘果然藏钱了!”何大郎满脸兴奋,有这五百文钱,都够他再去一次赌场的了,说不定能把之前输了的赚回来!
何家四人兴奋的时候,一个怯懦且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也不知道阿姐怎么样了……”何大郎的媳妇周穗穗叹了口气。
何大郎立刻不满的瞪她:“还不快滚去做饭,不然把你也丢去山里头!”
周穗穗被吓得浑身发抖。
她连忙点头,扶着自己已有八九个月大的孕肚往灶房的方向走。
何大郎敲了敲桌子,将三百个铜板推至中间,毫不客气的开口:“我家有两口人,周穗穗肚子也大了,马上生了,这五百文我家拿二百文,剩下三百文给你们。”
“凭什么?”
何二郎不满的瞪过去,何大郎见了,索性将那三百文也收进了口袋:“爱要不要,不要就都给老子!”
“你!”
“吱呀——”
茅草屋的门被人推开,四个人伸长了脑袋朝外看去。
“何……何以秋?!”何四郎最小,看到何以秋就仿佛见了鬼,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鬼,鬼啊!”
何以秋朝屋内走去,回来的路上又淋了点雨,她浑身湿漉漉的,头发盖在脸上,只剩下一双漆如点墨的瞳眸,的确像是个恶鬼。
何以秋不顾何四郎一副快吓死的表情,伸手掏了掏何大郎的口袋,从里头掏出了三百文钱后,道:“把剩下二百文也给我。”
“你个贱人,没死跑回来做什么,晦气死了。”何大郎镇定得多,嘴巴里丝毫没有对长姐的尊重。
在他们看来,原主不过是个伺候他们的奴才,地位还不如村头的那条大黄狗。
何以秋懒得跟他废话,伸手掐住何大郎的手,将他的掌心用力翻过来后,再将他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将手心里的二百文钱一个不剩的扣了出来。
何大郎疼的呲牙咧嘴:“贱人,你快放开我!”
何以秋用力一甩。
何大郎整个人撞在了桌子上,脸都青了,看向何以秋的目光写满了不解。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她不是已经病得起不来床了吗,怎么突然这么精神了?
“大哥!”
“大哥!”
何二郎、何三郎、何四郎迅速扑上来,眼神里含着对何以秋的恐惧。
“都说长姐如母,今天我就好好教教你们,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何以秋到处看了眼。
何家穷的要死,连个趁手的工具都没有。
何以秋从火堆里找了根烧到了一半的木棍,踩灭了上头的火,颠了颠,觉得还算顺手。
何以秋笑容明媚,落在四个男人眼里,却显得毛骨悚然。
“之前你们还小,我从不打你们。”
“可现在你们最大的已经十七,还娶了妻子马上要生孩子,也是时候该多学学做人的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