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园,薄祁年墓前。
“啪!”
林婉兮刚站定,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陆萍盛怒的斥责声响彻墓园。
“林婉兮你怎么不去死!要不是为了你,祁年他怎么会死?”
“你给我滚,别脏了祁年轮回的路……”
悲伤的陆萍推搡着林婉兮,自己却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站立不起,只得伸手去抚摸薄祁年的墓碑。
“儿子你怎么那么傻,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为保护她连命都不要,到死你还叫我们不要为难她,她配不上你,她配不上,我可怜的祁年……”
后方的林婉兮忽然捂住胸口,一口鲜血吐出来,整个人蹲在地上。
她扬着带血的下巴,看向墓碑上男人的照片,眼中一片赤红。
来这里之前,她才知道一切。
原来奶奶去世不是意外,薄祁年的车祸不是意外,父亲对她渐渐冷淡也不是没缘由。
她没保住的孩子也并非薄祁年陷害,因为那本就是他们的孩子!
都是因为她蠢,被狗男女利用,害了自己,也害了到死都护着她的老公薄祁年。
“祁年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你慢点走,等等我!”
林婉兮起身,抹掉嘴上的血迹,转身离开。
如今她已众叛亲离一无所有,那就和那对狗男女同归于尽吧!
刚出墓园,忽然窜来一辆车,林婉兮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拖上了车。
一个月后。
精神病医院,昏暗的房间角落里,林婉兮无助的蜷成一团。
耳边不断地回荡着薄祁年的声音:
“有美人兮,林婉兮。”
“林婉兮,就算你不爱我,你也是我的妻子,这辈子也只能属于我!”
“婉兮,你听我话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和你过一辈子!”
“小兮,我是爱你的。”
“林婉兮,我累了,你走吧,和你的心上人双宿双飞去吧。”
“婉兮,我走了,你不要再爱苏奇瑞,他不值得……”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林婉兮从噩梦中惊醒。
她梦到了薄祁年死时的场景,一时间哭得撕心裂肺。
“祁年,你回来好不好,我想你了……”
她不记得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每天都有人往她身上注射药物,她自杀几次都被救回来了。
他们就是要折磨她,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也不能。
突然房门打开,门外的冷空气直直地贯穿着她身体,她下意识地卷曲起身体。
“林婉兮,你的死期到了!”
林清雪幽灵般的声音落下,几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走过来摁住林婉兮,在她肩头打了一针又一针。
很快,林婉兮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林清雪看着地上不停抽搐的女人,阴冷一笑:
“去阴曹地府陪薄祁年那个短命鬼吧!”
“林清雪,我做鬼也不要放过你……”
面对她毫无力度的威胁,林清雪一脚踩在她脸上,一字一顿地说:
“那我叫你连鬼也做不成!”
药效来得极快,林婉兮只觉心脏一阵窒息,忽然一把利器刺穿了她的心脏。
炙热的鲜血染红了她的双眼,意识溃散时,薄祁年的脸反而清晰。
林婉兮忽的笑了。
祁年,如果有来生,我定赴汤蹈火用一生偿还今生欠你的情债!
——
“好你个林婉兮,我们薄家花一亿把你娶回来,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竟敢半夜翻墙逃跑,今天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祁年,这丫头新婚第一天就不守规矩,我非得教训她不可,你不准护着!”
陆萍一把揪起林婉兮散落在肩上的头发,恶狠狠地骂,“要不是祁年坚持娶你这个赔钱货,我死也不会答应你这个晦气种进薄家的门!”
“疼……”
林婉兮头皮一阵吃痛,小鹿般柔弱的双眸下意识地望向面色冰冷的男人。
她梨花带雨的脸上可怜兮兮,“祁年,我……以后再也不逃跑了。”
是的,她重生了。
重生到两年前和薄祁年新婚当晚,翻墙去私会苏奇瑞的时候。
翻墙跳下,一个恍惚,就重生回来了。
然后毫无疑问,跟上辈子一样的结局。
因为林清雪故意把消息透露给陆萍,她光荣被抓了。
这一次,不再逃了,死也不逃!
薄祁年看着地上可怜巴巴的女人,终是不忍:“妈,您也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还是那个薄祁年,纵然被她气得要死,也永远护着她。
陆萍不满薄祁年的维护。
怒声质问:“这个女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没原则维护她?”
是啊,在商场上杀伐果决的薄祁年,人人趋之若鹜的商业奇才,竟然栽在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身上。
传出去,怕是没人敢信。
薄祁年森冷的目光落在林婉兮身上:“我自己的老婆,我自己调教!”
“你……”
陆萍气结,狠狠地剜了林婉兮一眼,随后气冲冲地离开了婚房。
林婉兮只觉得浑身疼得难受,摸了摸吃痛的膝盖,眉头拧作一团,双眼时不时心虚地偷望薄祁年一眼。
十几米高的墙,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跳下去了,腿没断已经是万幸。
薄祁年就算心里担忧,但也不愿去过问一句。
毕竟她那股不要命的劲儿是因为另一个男人。
“不要以为林家有了那一亿,林氏就能安然无恙!”薄祁年冷声警告。
前世他也是这么说,那会儿她只觉得他是财大气粗威胁她,心里更加犯冲。
可是这会儿,她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他是害怕她离开。
“我真的不再跑了!”
“呵,想要林家上下跟着你一起遭殃,你尽管跑。”
男人面无表情地提醒加威胁。
她分明是保证的语气,却被他当作是狡猾的表现。
罢了。
这会儿表忠心,他一定会认为她脑子进水,还不如站起来活动活动,看看有没有伤筋动骨。
她刚一起身,双腿痛得一个趔趄。
男人眼疾手快扶住她,林婉兮眼眉一挑,顺势倒进了男人怀里,发出一声吃痛的哼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