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是按婆婆给我的食材做的，不能怪我。我默默加菜，不回答。
「吃吃吃！你还有脸吃！谁家媳妇吃的像你这么多！」
婆婆的筷子猛烈抽打我的手，我没防备，手中筷子滚落在地，手上突兀显出一道红痕。
「妈，你干什么，是我今天本来要出差的，琦琦做少点正常。」
李安抢下我的话，牵住我的手，仔细检查我的伤口。我茫然无措的眼中顿时泛起一片湿润，李安难得保护我，短暂的温存如同新婚那般，这让我想起我和他的从前。
李安从前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他在我们村做公益宣传，我和他便认识了。
我妈总告诉女孩子家读书没用，所以我上完初中就没念了，我看着李安和几个城里来的大学生，他们款款而谈，文质彬彬，天生就与我这种风沙堆里出来的人不同。
我很崇拜他们，李安答应我可以带我读书，让我过更好的生活。之后，书没读成，我和他结婚了，更好的生活也等不到了。
我抚下眼角的泪，将手沁入冷水盆里洗碗，婆婆总念叨热水费钱，不让用，她要不定时检查。
一双大手环住我的腰，李安凑近我，脸贴上我的颈部，声音闷闷不乐。
「老婆，幸苦了。我妈就那样，我从小到大全是她自己拉扯我，不容易，你让着点她。」
我沉默，李安的话让我心中更憋屈，我已经足够顺着婆婆了。
李安没有等到他想要的回答，收起围住我的手臂，迈大步离开。
下一秒，婆婆骂骂咧咧的进入厨房。
「臭婆娘，是不是又跟我儿子说我坏话了？我告诉你，没用！他是我儿子永远向着我！」
我洗好碗，无视婆婆的话，面无表情的转身正对她，伸手，目标是她身后的抹布。
「啊！」婆婆猝然发出一声惨叫，我被惊的后退半步，她直直倒在地上。
李安赶忙闯进厨房，我站在原地茫无头绪，婆婆的哭声应时响起。
「儿子，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就做那么点饭虐待我，现在还敢推我。离婚，我让你赶紧和她离婚！家门不幸啊！娶了这样一个媳妇！」
李安听了婆婆的胡言乱语，眸子像要喷出火来，直直瞪着我，我委屈，冤枉。
「老公，我没推妈。我真的没有。」
我努力保持镇定，汗从额头留下，视线模糊了。李安死死盯着我，一言不发。半晌，他向我走来，抚上我的肩。
「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婆婆的哭叫声戛然而止，她趴在地上不起来，奋力抱住我的腿，像要把我放倒。
「家门不幸！儿子不孝啊！被臭婆娘迷惑！那***脆死了算了！我不活了！」
说罢，婆婆头一下下撞击地面，叫骂声震耳欲聋，在地板上不断打滚，捶地。
李安抛下我，赶忙阻止婆婆的动作。我静静旁观这一切，希望她可以说到做到，一命呜呼。
三年，我麻木的心动荡，内心深处早已对婆婆恨之入骨。
婆婆的哭叫咒骂声愈演愈烈，攀上儿子的肩，头靠在他怀里，声泪俱下。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这场闹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