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关系，反正在惠源算是排的上号的地产商了，他们要在惠源市区开个楼盘，这次的推广准备让我们来做，你和老魏一起去一趟惠源，第一单一定要干的漂亮啊！”蔡靖宇每句话都语调激昂，掷地有声。
在郑晓看来，蔡靖宇是那种一路顺风顺水因而几乎没有自卑感的“社牛”，人长的帅气，家世也好，毕业没多久就跟着叔叔工作，进入公司就是副总，几乎没吃过什么苦头，还有大把小姑娘追着他跑。蔡靖宇虽然在家里的安排下早早结了婚、生了小孩，但也从不抗拒别的女性送来的柔情和爱慕。
“什么时候去？”郑晓喝了一口茶，问道。
“周天出发，我已经让行政买好了高铁票，周一跟他们碰个头，争取拿下。”蔡靖宇做了个握拳的手势。
“周一？！太赶了，只有两天时间，现在手头案子又多，准备策划案都来不及。”郑晓揉了揉太阳穴。
“你都是老手了，拿之前的 PPT 修改一下有什么难的，周天你和老魏一起去啊。”蔡靖宇俯身拍了拍郑晓的肩膀，留下项目资料转身走了。
资料还没看完，杨东文又推门进来了。
“小郑总监，忙不忙？”
郑晓微微一蹙眉，又恢复平静地抬头说道，“不忙，你说。”
杨东文拉过一把椅子在对面坐下，环顾了一圈把目光落在郑晓的茶杯上，慢悠悠地说道，“小郑总监真有雅兴啊，还在喝花茶。”
郑晓没有理会，继续低头看资料，“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们等下还要开会。”
“你看那天蔡总是说鸿英选了谁，绩效就算在哪个部门，但昨天王总的意思不是两个方案都选中了嘛，我觉得这个方案还是我们两个部门通力合作，绩效七三开，你看怎么样？”
“你七我三？”
“那是，毕竟这个创意最初是我们想出来的嘛，而且第一版方案也是我们做的嘛。”
“不用了，那天小蔡总不是也和王总说了嘛，这个‘鸿英小英’的策划是常规策划外的独立策划，会再签一份合同，后面的绩效都算在你们部门吧。”郑晓利落地回答道。
杨东文今天来找郑晓是因为自己部门的人做不出后续方案，但又不愿意白白把绩效给郑晓，因此提出了这个分成的方案，“这样吧，我六你四。”
郑晓知道杨东文只是想把策划案推给自己，就像在提案时把难题推给自己一样，“我们最近手头案子也挺多，抽不出人手，而且这个创意本来也是你们部门提出的，你们肯定也是理解最到位，诠释最好的。”
郑晓说完就站了起来，将手里的资料扬了扬，“那没别的事情我就先给他们去开会了，周日前要把创惠集团的方案赶出来。”
杨东文见郑晓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也忿忿地站起来离开了，临出门时又不甘心地转过来对着郑晓说了一句，“小郑总监，你还年轻，我在职场混了几十年，要知道除了做事还有很多做事之外的事情会影响你的事业。”
郑晓微微一笑，“是，改天再向您请教啊，今天确实忙。”
忙完策划案刚下班母亲刘玉芹的电话又追了过来，“你挂到号没有？看看那边大医院是什么治疗方案，如果跟这边医生说的一样，我们就准备在这边治疗了。”
郑晓只能敷衍道，“嗯，好，我尽快帮你朋友去看医生。”
挂完电话郑晓心头又有些懊恼，刘玉芹总是不管不顾地把各种问题丢给自己，而郑晓每次想反抗却又习惯性地接受下来。
郑晓只能硬着头皮再次求助赵倩。赵倩手头在做的《渚州健康》杂志，跟各大医院都有些联系。
快下班时，赵倩终于回了信息。“帮你联系了到了，渚州大学附属肿瘤医院的苏继明、方敬坤是跟钟教授一个团队的，你试试看。”
郑晓马上点进公众号去挂号，可申请到一半才想起来没有病人的身份证号，又给刘玉芹打了个电话。
听到郑晓要身份证号，刘玉芹厉声说道，“你先用你的身份证号去挂下号，医生没道理不给你看的啊？”
“妈，你讲讲道理好不好？！我又不是病人，人家医院都说了要用病人的身份证挂号啊。”
“只是去问一下，又不是要立马住院，没事的，我店里还忙，先挂了啊。”刘玉芹挂电话从来利落干净，不给郑晓说话的机会。
郑晓只得用自己的身份证号挂了号。
小说《异乡人》 第6章 试读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