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后,我微信收到了一万块钱。
陈胜热心地把我和婆婆送到了医院门口,我客气地道谢,然后让他离开了。
做检查?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眼看婆婆习惯性地就要往医院走,我拉住她,指着旁边一个破旧的中医馆:“妈三天两头犯病,西医治不好,咱们今天看中医。”
说着,我就把她推进了医馆大门。
“媛媛?”一个身影从桌子后面站起来,正是昨晚跟我聊天的闺蜜,她看着我,满脸震惊,“你这是……”
我拉过她耳语几句,她嘴角也露出了一点笑容,嘿嘿嘿地对婆婆说:“大姨,您放心,我这就把我们这里最好的大夫叫出来,给您抓最好的药,保管药到病除。”
可能是她的表情太邪恶,只会窝里横的婆婆倒退一步:“不,不用,我没事了,我……哎呦……”
从小练跆拳道的闺蜜才不跟她废话,强行把她按在椅子上,让一个老中医来给她摸了脉,全程不到五分钟,就捧出了一大捆中药包。
然后大手一挥:“这连看诊带抓药一共一万零三百,媛媛是我同学,我给抹了零头,给一万吧。”
我闻言就转账,婆婆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多、多少?一万??媛媛啊,咱不买这个,昨天妈看的那个保健品,只要五千就……”
“懂了,”闺蜜煞有介事,“大姨这是还想要保健品。媛媛,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老郑打电话,钱不够了怎么买。”
我听话地拿起手机,婆婆急忙道:“先等等先等等!”
她的两个眼珠子已经快转出旋涡来了,但显然大脑宕机,不知怎么办才好,最终只能被我塞进出租车,抱着一堆中药包生闷气。
我则微笑着,又接收了闺蜜转回来的那一万块,转手给家政中介发信息:【你好,我想找个能带四五岁小朋友的保姆。】
一万块,省着点能请俩月保姆了呢。
回家后,婆婆才终于回过味来。
而且,没了外人,她终于能尽情使性子了。
我把她的怒吼当成耳旁风,很快就定下了保姆试用的时间,然后给领导发信息,表示想要调回原来的工作岗位。
但是却被拒绝了,理由是:“以前你为了孩子放弃工作,谁能保证你以后不会?现在正是项目最重要的时候,我们要排除一切不稳定因素。”
请求调职时射出的子弹,如今正中我的眉心。
我苦笑。
不能调职,意味着我一个月只有三千的基本工资,养活女儿尚且困难,又怎么给她好的生活呢?
没办法,我只好打开招聘APP,寻找新职位,别说,还真找到了几个面试机会。
结果,心仪的公司看了我的履历,得知我近四年都做后勤工作,无一例外地拒绝了我。
我心情沮丧,正考虑降低心理预期时,意外地在面试公司附近的公园里看到了一群穿着汉服的年轻人。
“哎呀,这个头发怎么弄都弄不好。”我听到一个小姑娘在抱怨,“我们短剧的背景是唐朝,你这造型也太简洁了。”
“弄出来就不错了。”另一个姑娘直挠头,“我又不是专业的造型师,我一个摄影师兼职造型师,你这个导演兼女主角就别挑剔了。”
原来是学校社团在拍小短剧,我不由得莞尔,主动搭话:“我大学的时候是汉服社的,你们要是不嫌弃,就让我来帮你们吧。”
“你?”年轻人们上下打量我一眼,最终破罐子破摔一样,认命道:“算了算了,姐姐你来试试吧,我们真的搞不来了。”
我没有胡说,我大学时真的是汉服社成员,当时就专门负责给大家梳头,因此被闺蜜戏称为梳头娘娘。
只是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再也凑不一个社团了。而结婚后,我忙于相夫教子,更是将这段往事抛到了脑后。
如今,重新拿起发簪,真是感慨万千。
“好了。”我轻轻扶着那女孩的头,让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髻高松,鬓如云雾,一朵正红的牡丹如画龙点睛,缀在高低错落的华簪间,衬托出她十二分的容貌。
“妈呀,”女孩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得不得了,“姐姐你这手艺简直巧夺天工了。”
我正要谦虚几句,她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拿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个短信,然后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我:“姐姐,有个兼职,你愿不愿意接?”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手机就响了,一看,原来是郑安,想必他妈跟他告状了,我直接掐断,然后问女孩:“什么兼职?”
原来,这女孩是表演系学生,最近接了学长导演的一个短视频小短剧。本来万事俱备,却没想到开机前,造型师被稍微正经点的剧组挖走了。
因为找得急,给的工资也不低,我算了算,要是跟完这个组,我起码能有三万块的入账。
几乎毫不犹豫地,我握住女孩的手:“接!”
就这样,难得的休息日,我忙碌了一整天,中间回去接了个女儿,就把她带到片场继续忙碌了。
一直到深夜,我才背着已经睡着的女儿回到了家,打开手机,郑安已经把消息发爆了。
【亲爱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呀?】
【你是不是被你闺蜜骗了,哪有一万块的中药啊】
【怎么不回我呢,是不是怕我骂你呀?】
【你怎么回事,我打你电话你也不接】
【程媛媛,你搞什么鬼,你还有理了吗!】
【程媛媛!你去哪里了!】
一条条信息,从好声好气到暴躁不安,竟然都没有问过我是不是出了意外。
至此,我的心的确是全凉透了,慢吞吞地给他回复了一条信息:【抱歉啊,我突然加班,低血糖晕倒了,刚刚被救醒。】
小说《一条评论,我看清了二十四孝好老公》 第5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