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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着林叔叔去a市的车上,林恒坐在我身边,让我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车行驶进山洞,让我的视线有些不明了。
他垂眸,声音暗哑:“你别多想,刚在那么多人在,我要是不这样说可能接不出来你。”
我愣了一会,最后能从口中吐出的只有一个字:“好。”
我将脑袋靠向车窗,有些磕人。
又伸出手,看着山洞中照进车窗内的光落在我的掌心。
光,细碎而昏暗。
恍惚间,往事种种便如海水般铺面席卷而来。
我走丢在十三岁那年,又几经转手被卖出境,在昏暗的地下室中生活了整整三年。
地面阴暗而潮湿,曾有好多次我都一种即将死去的错觉。
地下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被送进来新的人,也会在撕扯中被拽出去很多生命。
刚进来的时候,我几乎每天都会哭,直到后来有一个女人告诉我,别哭。
在交谈中我得知她是z国警方的线人,有意进到小巷服装店的试衣间中,试衣间地面突然下坠,她也如愿以偿的被卖到他们的窝点。
现在她的牙齿中就有能够收集信息的微小窃听器。
她经常会抱着我,让我不要哭,她说她有办法带我出去。
我每回都会告诉她:“我相信你。”
但其实她早就疯了。
她让和我她一样匍匐在地上,她说她马上就要成功了。
“嘘!不要出声!”又将手指放在嘴边,让我哭泣声小些。
在一阵自导自演的动作过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哭喊。
她几近癫狂的质问我为什么要背叛她。
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奋力摇头。
我曾试着摸过她的脸,没有一块好皮。
甚至,她没有牙。
也难怪她每回说话的声音总是呜咽咽的。
后来她就被拉走了,听说每一个被拉走的女人都会被砍去四肢做成人彘放在花瓶里供人取乐。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也被拽出了地下室,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要终结在这里了。
男人们粗鲁的扒光我的衣服,无数台相机围着我,要拍走我最后的一点尊严。
那些充斥着原始野性的目光,让我的身体都在止不住的轻颤。
“来,把腿打开。”
“上去拽啊,愣着干什么!”
惊恐之间,门被撞开了,巨大的声响让我的心头为之颤动。
少年没有像那些中年男人一样直视我,而是低下头只说了两个字:“…都滚。”
哪怕时隔多年,我也依旧对那一夜的相遇记忆犹新。
男人们见了他,好似猫见了老鼠,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丝忤逆。
他将我带走,又亲手给我换上干净的白裙子,他告诉我女孩子不该脏兮兮的。
我承认,那时候的我并不是什么大义之人,我只想保全我自己,我想回家,想见林叔叔。
光,透过白纱窗打在我的脸上,多年的苦楚与对家的思念在此刻爆发,他就坐在床边抱着我轻拍我的脊背,让我不要哭。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好人,只是被困在毒窝里做了头目。
可我错了,沈时初他根本就不是人,他是一匹没有心的狼。
在后来的四年里,我只有被沈时初欺负的时候才能睡床,其他的时间都只能被丢弃在单独的地下室里。
那夜,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救了我却要用这种方式来折磨我。
他双手握着我的手臂,声音几乎哽咽了:“…陈梨浅,你不懂吗。”
沈时初冰冷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灵魂。
他经常会在夜里抱着我,会哭着让我不要离开他,我每回都要说到厌了倦了才能安抚好他。
他的双眸泛起猩红,声线中参杂沙哑。
“那你说你爱我,你说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你说,你说啊。”
“…我不会离开你的。”
小说《我爱你甘之如饴》 3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