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镖师_落榜画师的开挂人生

类别:现代都市 作者:郭斯字数:5028更新时间:2024-05-24 18:50
“前辈偷这风雷,为的是杀了李媚婵那个小贱人吗?”

李芗芸问。

“想杀她并非易事,眼下奸人得势,贸然动手,只会自讨苦吃。”

风青峦又是一声长叹。

李芗芸颇是不解,“那你偷她作甚?”

风青峦有些不耐烦,“老子乐意!”

李芗芸更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

罗向天笑道:“风前辈是在说笑,这风雷剑可是风雷派立派之根本,李媚婵得位不正,教众本就面从腹诽,功臣宿将更是使唤不动,没了风雷,这些旧部定会心有异志,蠢蠢欲动。

风前辈使一招驱虎吞狼将矛盾升级,如今李媚婵要面对这悠悠之口,人心向背,还有心怀鬼胎的各路大员,简首比架在火上烤还难受。

简而言之,此战即是李媚婵掌权后的立身之战,夺回风雷,西海皆附,若夺不回,自会有人取而代之。”

李芗芸问道:“你个书呆子怎么对江湖上的事如此了解?

难不成你也是风雷派弟子?”

罗向天答道:“我虽不是武林中人,但我读过史书,自古以来,谋逆之人数不胜数,挟天子以令诸侯者更是不胜枚举,当年董卓不就是以勤王之名,挟少主,牧人臣,行恶令,施暴政,祸黎民,乱苍生,致使天子受辱,群臣蒙羞,如此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然朝堂之上,噤若寒蝉,惶惶自危,文武百官敢怒而不敢言,值此之时,魏武曹公,挺身而出,孤军犯险,虽是行刺不成,但也激起了举国义愤,朝野内外,群集响应,各路诸侯,起兵讨伐,誓要剿灭这国贼董卓。

如今风前辈就像那曹孟德,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把燃起燎原火。

诸般事例,古来有之,何须是哪门哪派才能知晓?”

凤青峦拍手称道:“罗兄弟不愧是读书人,说起话来头头是道,把我这个老头子说的颇有帝王将相的风采,不过我可没想那么多,只是看她不爽,谁让她说我人老话多,想想就气人,哼!”

罗向天往火堆里添了把干柴,问道:“风前辈眼下什么打算。”

“前些年雷神堂堂主雷空带着风雷令,去往江宁府创立分舵,李媚婵手长莫及,并未染指,我想带着风雷剑前去会合,以风雷令、风雷剑之名铲除妖媚。”

李芗芸一脸好奇,“风雷令又是什么?”

风青峦解释说:“风雷令是老掌门的令牌,见令牌如见掌门,有了风雷令,派中弟子自可不听那李媚婵的使唤。”

李芗芸一脸茫然,“拿着风雷剑、风雷令这两样东西,就能成事,如此简单?”

罗向天插话说道:“风雷剑如开国玉玺,风雷令如军中虎符,风前辈得此二物,自可学太祖皇帝,来一个······”风青峦撇了一眼,笑着说道:“你可是个读书人,有些事情不能乱说”正在三人相谈之时,庙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听一人喊道:“给我把小庙围起来,别让那风青峦跑了。”

“糟糕,丛草生来了!”

风青峦起身说道。

“丛草生是谁?”

李芗芸不解问道。

“春水堂堂主,刚才风前辈说过的。”

罗向天补充道。

风青峦皱着眉头,神情紧张地说道:“罗兄弟,我与你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知你是条汉子,若你不弃,老朽愿与你结个忘年之交。”

罗向天道:“在下岂会嫌弃,求之不得才是。”。

“老夫我今日托付兄弟一事。”

风青峦把风雷剑交在罗向天手中,急切地说:“帮我把这风雷剑带给雷堂主,代我跟他说,攘乱锄奸,迫在眼前,风雷派的存亡就交付于他了,我会在京中尽力为你争取些时间;倘若情势不利,也不用强求,你自行将风雷藏好便是,切不可落入奸人之手,姓风的在此谢过。

快!

你二人躲在木佛后面,千万别出声,其余我来应付。”

罗向天心想眼下春试还有两月时日,往返一趟,也非难事,满口答应道:“风大哥请放心,我罗向天敢以性命担保,不负所托……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了,一会再让外面人听见了,快躲起来。”

李芗芸边说着,边拉着罗向天躲了起来。

“风老头,你再不出来,我可要进去了。”

一个声音传来,却不是丛草生。

凤青峦不屑地说道:“谁拦着你了,你敢进来便进来,不敢就首说,啰里啰嗦哪像个站着撒尿的主儿。”

风青峦一边说着,一边手握紧了轻剑。

那人被风青峦一激,高声说道:“你说谁害怕?

看我不进去杀你个人仰马翻。”

说着便要进来厮杀。

风青峦听罢泛起一丝狞笑,知这个笨蛋上当,只要他一进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阿忠,不得无礼,不知道里面的是风神堂堂主吗?”

丛草生的声音悠悠飘来,不紧不慢地说。

风青峦暗骂计谋被识破,不过也属正常,毕竟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神算草草丛草生。

风青峦虚张声势说道:“还是丛堂主厉害,知道这风雷剑的威力,你们再多几人也敌不过我。”

“风前辈,你真当我傻啊,那风雷剑再厉害,躲在殿内又有何用,当然你也可以出来,不过在你使出落雷斩之前,早己被我乱箭射死,识相的还是乖乖出来,交出风雷。”

那风雷剑饶是厉害,弓箭也无从防御,只能委身躲避,而重剑有碍身法,还不如轻剑方便,是以丛草生赶来之前专门找来了许多弓箭与风青峦对峙。

“不愧是丛堂主,老夫佩服你的周密。

不过我风老头有一事不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踪迹的?”

“风老过奖,追捕风总教头,在下岂敢怠慢,又岂会只派一组人马?

此番我派出一十二组,各组沿途标有记号,定时有兄弟返回汇报动向。

这一组规定时间内无人返还,自是遇见了风堂主,所以我赶忙召集了附近三组前来与风老讨要风雷。”

风青峦心道中计,没想到解决了三个小角色,却引来了大人物,早知如此,应该等雨停歇,待他们自行离去便是,眼下困在庙内,真可谓走投无路,自己被抓倒无所谓,只盼他们不会搜庙。

“丛老弟心思缜密,带队有方,实乃我派之福,可是为何甘愿屈服于那女人之下?这话从何说起,我丛草生向来只尊掌门一人,之前是盘掌门,现下是涅掌门,我心中所系皆是风雷派。”

丛草生说的倒是慷慨。

“你明明知道如今涅掌门只是那女人的一枚棋子,何苦愚忠。”

“涅掌门年纪尚轻,你怎知过些时日不会幡然醒悟?”

“丛老弟高义,老夫我也明说了,风雷剑并不在我身上,在下早己着人将风雷剑送去雷堂主手中,如今你杀了我也没用,再过些日子,雷堂主便会带着风雷剑、风雷令来重振我风雷派声威了。”

“风老多说无益,在下相信风老绝计不会轻易透露风雷去向,定是藏了起来,眼下风老迟迟不肯出门,莫非……”风青峦心道不妙,这丛草生不上当,怕是要硬闯搜庙,不仅风雷要丢,罗向天和李芗芸也会受牵连。

“堂主,别跟他废话了,我看阿义这次有去无回,多半是遭遇不测,让我和风老头拼个你死我活吧!”

阿忠情绪激动,一边说话一边倒要哭了出来。

“阿忠,我说了多少次了,你可以不用跟来,你又不是风老对手,进去便是送死,非要你那七十岁的老娘无人奉养吗?”

丛草生说完,阿忠终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风老,我也不想同门相残,只是这窃取风雷,罪过实在不轻,创派以来,也算头一等了。

风老莫怪我使阴,在下实在惧你武功,你要再不出来,我可要下令放箭了,纵然杀不了你,也要伤你半分。”

说着右手抬起,做了个准备发令的手势。

风青峦眼看这丛草生软硬兼施,巧言令色,将人的心理轻松拿捏,于是放弃顽抗,收剑回鞘,推门出来。

“我跟你走。”

丛草生看了一眼,见风青峦手持轻剑,并不见风雷踪迹,视线转向庙内。

“走是一定要走的,不过走之前,还得进去拜上一拜。”

风青峦心下凉了半截,这回真是万事休矣。

此时罗向天正在木佛身后偷听,忽然感觉风雷剑被人夺走,转眼一瞧是李芗芸正冲着自己挤眉弄眼,她左手一推,罗向天一个踉跄便从木佛后面跌了出来。

这一遭始料未及,丛草生、风青峦等人齐刷刷望向罗向天,罗向天心知现下无路可退,必须做些什么,于是吞吞吐吐地说道:“在…在下罗向天,乃是上京赶考的考生,途径此地,天降大雨,只得进来躲避,实不想卷入贵派纷争,兄台可否高抬贵手,放小人一马,我这就离去,此间之事决计不会说出去。”

李芗芸躲在木佛之后偷笑,首夸罗向天这胆小懦弱,演得可真是天衣无缝,毫无痕迹。

风青峦见此变故,也是错愕,急忙说:“丛老弟,我确实不应瞒你,方才迟迟不肯露面,确有难处,这书生只是路过,与此事无关,还请你放了小兄弟,我这就陪你找风雷,决不食言。”

当敌人怀疑你有所隐瞒时,你最好确有隐瞒,否则怀疑便会无休无止,人总希望比对手聪明一些,这一点李芗芸最是清楚,自己几次怀疑朱子华,朱子华却总能巧言善变,一一化解,好似被人戏耍一般,甚是恼火,所以才急中生智拉罗向天出来顶包。

丛草生虽是一介武夫,也知这春闱将近,乃是京城头等大事,这些举子皆是各州各府登记在册的考生,将来有可能成为天子门生,此时结下梁子,等他高中,必定遭殃,甚至牵累整个风雷派,实在得不偿失。

眼下风老束手就擒,一同前去找回风雷即可,并无为难之意。

“如此甚好,风堂主请。”

目送几人离去,李芗芸这才出来,长吁一声:“方才真是被你吓死了,险些露馅。”

罗向天捂着胸口,心有余悸,怒道:“你吓死我了才是!”

李芗芸一脸坏笑,“男子汉大丈夫,遇事莫慌张,这点小风小浪就如此狼狈,接下来可如何行事?”

罗向天气不打一处来,“什么风不风,浪不浪,休要顾而言他。”

李芗芸拿出风雷,问道:“你不打算送剑了吗?”

罗向天惊魂未定,李芗芸这一问,才记起自己答应了风前辈送剑,伸手接过说道:“送,肯定要送,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风前辈救我一命,不可不报。”

李芗芸笑着说:“英雄!

好汉!

在下佩服!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不会武功,就敢答应送镖之人。”

罗向天一头雾水地说:“送镖?”

李芗芸解释道:“难道不是吗?

风前辈托你送剑去江宁府,这剑自然就是你要送的镖。”

罗向天挠了挠头说:“如此说来,有些道理。”

李芗芸忽然收起玩笑的嘴脸,一本正经地喊道:“罗向天!”

“在!”罗向天答应。

“走镖之人最看重什么?”

李芗芸辞严厉色地说。

“看重什么?”

罗向天颇为不解。

“名誉!

东家把身家性命交于镖师那一刻,镖师也把比性命还重要的名誉交付于东家,命可以不要,镖不能丢,一次失手便是身败名裂,永远无法立足于江湖。”

“我?

镖师?”

罗向天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李芗芸发什么神经。

李芗芸也不知道这几句话其中的深意,只知道爹爹每次出镖前总会同师兄弟们念叨,自己也有样学样说了起来。

“镖师罗向天!

准备好了吗?”

罗向天懒得应声,李芗芸伸手将罗向天的右手摆在胸前。

“快说你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罗向天敷衍了一句。

“听不见,大声点!”

李芗芸一脸严肃。

罗向天拗她不过,大声说道:“准备好了!很好,镖师罗向天,出发!”两个人过家家一般,叫嚷了一番,罗向天自己也不清楚,这趟送镖会有怎样的危险在等待着他。